姜玉阳问到了自已想知道的事情,便又灌了那纪家老奴几杯酒,直把他灌的烂醉,才让元宵找了马车将人送回去。
月上中天之后,姜玉阳还是拐去了李仲贤那里,刚进院子,就看见李仲贤的身影在侧屋,她便轻轻走了过去,听到李仲贤在劝慰徐娇娇。
“……你不用着急,等再过两天,你的夫君肯定会来接你回去的。”
“他会不会也不相信我,听信我那婆婆的胡说之语。”
徐娇娇似乎情绪很是低沉,半晌又叹气道:“他既然回来了,却未及时来接我,我其实有些怕……”
李仲贤还想再劝,姜玉阳抿了抿唇,轻轻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正是李仲贤,看到她人,李仲贤一喜,赶忙道:“娇娇正在胡思乱想,你刚刚见过了纪家的人,快来跟她说说情况,好让她放心。”
姜玉阳盯着李仲贤,没有说话也没有准备进屋,李仲贤也不是傻子,看姜玉阳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娇娇,我去催一下炉子上的燕窝,你先休息一会。”
说着他便将姜玉阳扯了出来,两人走到了走廊深处,李仲贤皱着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顿了一下,姜玉阳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坏消息。”
李仲贤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有话直说。”
姜玉阳这才道:“纪升考中功名了,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有职务分派。他不想来接徐娇娇,好像相信了纪母的话,也认为娇娇不甚清白。”
李仲贤眼神中越出两团怒火,又怕被徐娇娇听到,压抑着声音低吼道:“他算不算是个男人,娇娇为了给他生孩子差点命都没了,他倒好,考取功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抛弃糟糠之妻。”
姜玉阳心道原来李仲贤也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啊,想来人只是看不到自已所做的错处,对别人的错处却是清清楚楚。
见李仲贤此时有些怒火攻心了,姜玉阳好心提醒他:“那纪升再不是个东西,如今他已经考取功名,要想弄死一个商户,还是很容易的。”
李仲贤抿了抿唇,有些怔愣住了。
姜玉阳提醒了他,他虽然现在看着风风光光,在林州城是个人物。但如果是商户想要与官斗,那是绝对斗不赢的。土农工商,商户在最底层,是最没有地位的存在。
渣夫脑子不太正常
“刚刚那老奴喝多了,我让元宵给他塞了些好处,他便提醒我们不要与徐娇娇太过接近。”
姜玉阳只是转述一下纪家老奴的话,李仲贤却望着她,坚定道:“我不会将娇娇赶走的。”
他又盯着姜玉阳,似乎有些失望:“同为女子,你更应该体会得到娇娇的不容易,你是要我为了保全自已,而把她一个弱女子交出去吗?姜玉阳,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我看错你了。”
狠你妈!
不断提醒自已不要跟脑子不好的人生闲气,姜玉阳好险才压抑住了口吐芬芳的冲动。
她懒得与他生气,只是淡淡道:“话我带到了,只是提醒你早做计划,不要把我的身体置于危险之中。”
“另外……”
姜玉阳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好心提醒道:“我只是即将与你和离的下堂妻罢了,你就是要拿整个李府去救徐娇娇,我也没有什么异议,我的诉求只有一个,你保护好我的身体别受伤害,不然我跟你没完。”
虽然姜玉阳未曾跟自已发火,李仲贤却心底一凉,他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姜玉阳却没有给他机会,迅速地走到了院门口了。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已和姜玉阳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姜玉阳洗漱后躺在床上,反复回想刚刚那纪家老奴话里意思,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坐起身来,将元宵叫了进来:“明天一早你去一趟林家,帮我约一下林公子中饭有没有时间。”
第二日中午,姜玉阳早早到了包厢,却发现林珏已经坐着等她了。林珏似乎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惹得姜玉阳都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大早上看到元宵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就是约我午饭。”
林珏见姜玉阳坐下,笑眯眯地将筷子给她摆到了面前,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走过来是不是有些热,先喝杯水润润嗓子,事情待会再说。”
姜玉阳都不用开口,林珏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于是姜玉阳先是喝了水,又吃了两口林珏给自已夹的菜垫了垫,这才道:“阿珏,这下可能真的需要请你帮忙了。”
林珏和自已不一样,李仲贤是纯商户出身,但林珏肯定不是,从孟十三和陆泽安日常举手投足及对待他的态度中,姜玉阳就能发现。不过平时姜玉阳也不必去深究他的身世,两人便如同朋友相处。
此次纪升的事情,姜玉阳隐约觉得会闹出大事来,她不得不提前谋划。
“不急,边吃边说。”
林珏又给他夹了菜,笑着示意她吃掉,静静听着他说。
姜玉阳简单的将事情来龙去脉及自已的担忧说了一下,听完了所有事情的林珏眉头竟然皱了起来,望着姜玉阳有些无奈。
“事情先放下不提,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
“你那个夫人姜氏,她这里……”
林珏指了指自已的脑瓜,犹豫着道:“是不是有些问题。”
姜玉阳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就想拉着林珏的手好好诉苦,是吧是吧,只要是个正常人,肯定都觉得李仲贤脑子有问题吧!
林珏见姜玉阳眼中出现些赞同,才又大胆道:“他做事之前都不替你想想的吗?他这个性格,怎么和之前的你一样讨厌……呃,当然现在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