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现在在姜玉阳这里讨不得好,她说话也不敢如之前一般肆无忌惮,此时摸不清姜玉阳的心思,与李婧婧对视一眼,才又道:“因为姜氏收留的那个贱蹄子,女婿的身体现在都毁了,你说婧婧下辈子该如何过啊!”
姜玉阳瞥了一眼李婧婧的肚子,若无其事道:“这不是正好,有碍子嗣的话,那婧婧这肚子里的有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了,往后他敢不对婧婧好?还不用担心他在外面胡搞乱搞了。”
李母想好的说辞都憋在了嗓子眼。
李婧婧也傻眼了,她没想到姜玉阳竟然有这么刁钻的角度。
李婧婧转而又急了,赶忙道:“二哥,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了个丫头片子,这可怎么办呀?张郎他肯定会怪我的!”
姜玉阳瞥了一眼李婧婧:“丫头片子怎么了?你不也是丫头片子?”
李婧婧顿住了。
姜玉阳于是又道:“张春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不在现场不知缘由,你们应该不至于也完全不知情吧?”
李母赶忙道:“自然,就是那徐氏贱蹄子勾勾搭搭,故意勾引女婿,那姜氏也没安好心……”
姜玉阳缓缓道:“娘还是慎言,我虽然不在府里,但我想要搞清楚一件事,却还是不难的。”
李母被姜玉阳堵住了,讪讪不敢再说。
姜玉阳见李婧婧和李母都不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又道:“他张春奇才华如何我倒是没看出来,但当初婧婧你既然想嫁,那便嫁。”
“结了婚之后,他还管不住自已的下半身,见到漂亮女子——还是个怀了孕的女子,都能有那些肮脏想法,我看这伤地倒是一点也不冤枉。”
姜玉阳懒得跟这两人再说什么,只是道:“既然受伤了,那就去看大夫,若是需要钱,婧婧你的嫁妆带走了那么多,还会没钱吗?就算你嫁妆用完了,你也可以来找娘哭诉。只是这其中道理要说清楚,不知道的事,不要将帽子到处乱扣……还是要管好自已的嘴为好。”
她喜欢林珏吗?
等到姜玉阳离开之后许久,李婧婧才委委屈屈哭了起来,扑到了李母怀里:“娘,二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很疼我的。”
李母心疼地拍了拍李婧婧的背,眼神闪烁:“他是被那个姜氏迷住了,现在什么都听她的,连我这个娘都不认了!”
李婧婧于是也恨起姜玉阳来,咬着牙道:“那女人我就知道并非善茬,一直装的贤惠,实际上还不是想勾住二哥的心,好让他与我们离心!”
“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仲贤娶她进门!”
李母有些咬牙切齿。
在她怀里的李婧婧眼珠子转了一下,这才小声凑到李母耳边道:“母亲,我有一个法子……”
待她说完,李母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不决:“婧婧,这是否太过狠心了些?”
李婧婧又抽了抽鼻子,委屈了起来:“娘,我们为她着想,她是否会为我们着想啊?你看看我们现在被逼成什么样子了,再这么继续下去,我们这李府就可以直接改姓姜了。”
李母被她说动,拍了拍椅背道:“好,是她逼我们的,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天气渐渐热了,姜玉阳收到了夏萱萱的书信,原本这书信是写到姑苏去的,谁知道姜玉阳当时匆匆回了林州,于是这书信转了一圈才到,来的就晚了一些。
在书信里,夏萱萱用大篇笔墨去跟姜玉阳吐口水,主角都是萧盛,姜玉阳几乎能想到夏萱萱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模样。
与萧盛那边的胭脂水粉生意也即将开始,姜玉阳用了好几个晚上修修改改了几个方案,最后才让人去送给萧盛。
一连几日都是到了月上中天姜玉阳才出铺门,这日下午,许久不见的林珏忽然上门了。
自从上次马车内那场混乱谈话之后,姜玉阳也是特意避开他,两人也有四五日没见了,此时见他上门来,姜玉阳有些不太自在,但也只能佯装镇定:“林公子怎么来了?”
她刻意将称呼从“阿珏”
又换回了“林公子”
,林珏不是不知道她的意思,此时只能苦笑:“最近一批送到京都的货款,到结款的时候了。”
明面上说的是来问李家要钱,实际上是暗示给姜玉阳的分账到了。
姜玉阳怎么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摸了摸鼻子屏退账房里的人,这下跟林珏是面对面了:“还是按照以往的方式便好,也不必劳烦你特意跑一趟。”
林珏知道了姜玉阳的态度,此时也不敢太过孟浪,只是克制道:“无碍,只是正好走到这里,便想着来跟你顺便对一下账罢了。”
顿了一下,林珏又露出平时的笑来:“你若是介意,便当我那日胡言乱语好了,不用放在心上的。”
林珏这话说的有些落寞,姜玉阳心被触动,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她抿了抿唇,还是觉得不能看着林珏这么一个大好青年走歪了路,想继续规劝:“林公子,世间多有美好的女子,你应该多去看看的。”
林珏却是笑了:“我也见过许多女子,可从未有一个女子如你这般……”
话说出口,林珏又怕姜玉阳在意,自嘲道:“若你是个女子就好了,那我便可光明正大求娶。”
姜玉阳的心如同羽毛撩过一样,短暂而快速地颤抖了一下,她为这陌生的悸动而惊讶,半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来。
姜玉阳终于正视林珏对于自已的这段感情,她低着眼,忽然站起身来,她走到林珏跟前,高大的身子甚至给了林珏一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