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阴鸷低柔地回了一句。
他一条条扯开包裹着上身的皮革,还不忘睚眦必报地讥讽对方:“逛游乐园自然是怎么轻松怎么穿,至于被一条流浪狗看到了,谁在乎?”
林三酒想起自己逛游乐园被“疯狗”
追着咬的经历,真想和对方掰扯一下,看看是谁不在乎。
不过美色当前,就算是嘴巴毒了点,她也能理解——玫瑰带刺嘛。
除去黑色皮革的上身削瘦而苍白,林三酒情不自禁地(省略5字),却感到对方绷紧了肌肉,似乎连情绪都变得紧绷了起来,在兀自忍耐着些什么。
想到Lava医院电梯前,那个仿佛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人偶师,林三酒担心对于身躯的FM会显得轻浮,甚至令他回忆起一些糟糕之事……
她犹豫过后,倾身弯腰,令轻柔的吻落于(省略65字)。
人偶师眼影泛灰,流露迟疑、茫然之色。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被触碰了,但林三酒就这样触碰到了他的过去与现在,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的人生,还试图构建他的未来。
如果将他的人生比作苦酒与烈酒,那么林三酒就是想方设法将果汁、蜂蜜、黄油、奶油等元素融入进来之人——虽然多事又外行,总是惹他心烦,但他终究是喝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品出了不同的滋味……
林三酒遵从着“不准舔”
的禁令,也不留下(省略112字)
,旋即就被推开了。
她用目光控诉对方只许州G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被剜了一眼。
人偶师(省略7字),却不让对方依葫芦画瓢,摆明着在欺负人,并因此而感到愉悦。
林三酒看似憋屈,实则满意于只是被推开,而没被终止亲热。虽然能动作的尺度有限,但来日方长,多磨一磨人偶师,让他逐渐习惯与脱敏,她总能一点点提高对方的接受度的。
想到这儿,她得寸进尺地摩挲着人偶师脖颈上的黑色皮环,若无其事地问道:“不把它也解开吗?”
男人阴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尾的闪粉始终泛着浅红的光泽,好似淡淡的杀意。但林三酒故作不知,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都洗完澡了,少点装饰、多点轻松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力行地(省略23字),唯有面庞微微泛着红。
她当然知道人偶师的皮环是用来遮挡喉结、掩盖秘密的,但人越是顾忌什么,就越是缚手缚脚,就像他在数据流管库对她所言的——“它还是不大,对吧?跟我十六岁那年没有区别。看的时候,感觉上……就像是这里梗了一块砖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我才发现,我的喉咙紧绷了这么多年,没有一天松开过。”
XA是灵与肉的交融,可以抛开一切束缚,热切地与对方相融。林三酒希望人偶师也能体会那种无拘无束的自在状态,让扼着喉咙的紧绷感放松,甚至是消失一阵……
人偶师紧盯着她,无形却沉重的压力几乎令她想暂时放弃与延后,但幸好对方终是咬牙呼出一口气,抬手扯松了颈间的黑色皮环,将其取下,随后哑声问道:“满意了?”
林三酒兀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讨要什么特殊对待,但她不是想看别人在自己面前袒露血淋淋的伤口,而是想治疗那经年不愈的旧伤。
她有着强烈的冲动,想要俯身亲吻人偶师袒露的喉结,将“我喜欢你的每一处”
的心情传递给对方。但她又担心这会被误读为同情、怜惜——他骄傲又好胜,从不愿她“做出一脸恶心样子”
,她也不想触及对方的自尊。
所以林三酒按捺着没有多看人偶师的喉结,仿佛对方只是脱下围巾一般自然。她笑着道:“在我的老家世界,有一种像送花一样普及的浪漫举动,是在恋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触碰其喉结,感受特有的震动,就像是爱意的通感。”
听到这儿,人偶师以为之后就是要他喊对方的名字,让她趁机触碰喉结——他甚至想好了要怎样嘲讽与拒绝。
但他的手腕被握住了,林三酒托着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咽喉上,就像他在数据流管库中对她所做的一样。
他以为之后是要感受她喊“人偶师”
时的震颤,他怕是只会觉得吵闹与烦躁。
下一秒,他感受到林三酒的咽喉在自己的指尖处微微地震颤着,熟悉的嗓音像是温热的风,轻缓又坚定地拂过耳畔,染上热度——
“我爱你。”
林三酒不按常理地出牌,突如其来的告白令人偶师猝不及防。他微微睁大了眼,银白色的眼影闪烁着流光。
始作俑者笑得很开怀,跃动的喉结不断地制造着震感,顺着人偶师冰凉瘦削的手指,逐步传递到他的心底,掀起涟漪——他恍然间意识到,曾经被他攥得说不出话的喉咙,也能成为快乐之源,传播一些不那么令人烦躁的噪音。
在林三酒看来,喉结只是人咽喉部位的软骨突起,女性也有喉结,只是没那么明显罢了。如果女性过于消瘦或者是存在有内分泌方面的疾病,喉结也会变得明显。若是只注重喉结的功能性,而不在意第二性征的象征性,就不会长年累月地如鲠在喉。
她知道人偶师过去的创伤有多严重,甚至到了回看一眼都想放弃人生的地步,但随着时间流逝,只有自己逐步放下,才有释怀的可能……
所以她想用更多美好的、有趣的、生机盎然的印象,覆盖上那些触痛点,让对方逐渐脱敏。
在对方又快吻上手背时,人偶师收回了手。对于直截了当的告白,他难以做出积极的回应,也不想如往常那般讥讽两句。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