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他们愿意,所有人都拿着武器一拥而上,区区一个白天,就算加上其他四个玩家,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们。
只不过,目前村民们根本不想和无冤无仇的人动手,他们都被鬼魂复仇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哪还有那个精力?
反正只要白天不对他们做什么危险的举动,他们也是不会主动攻击他的。
五名玩家走近了些,便听见村长背对着这边,正在说:“……想好了吗,到底谁敢来?这事儿只要成功解决了,你就是咱们向阳村的大恩人哪!”
一名村民缩着脑袋问:“那要是有人去告了呢?”
村长看向他道:“这哪能啊!告了对咱们有啥好处?你们可别忘了,这些年村里买人卖人的,可从来没人去告过啊!”
“万一……杀了他也没用呢?”
另一个村民迟疑着问道。
村长抬起手摸了摸他反光的头顶,有些烦躁地说:“哪有那么多万一啊!不就是动手杀个人吗,你们还像不像个男人了!”
显然,他们这会儿是在选自愿负责杀掉王铁柱的人。
虽说村里的人把买卖人口不当回事,也曾经对买来的媳妇拳打脚踢,但真正说起来,倒也没谁是抱着要把人弄死的心态的。
这些农民,说老实本分肯定算不上,可他们也的确不是像白天那种敢随便就动手杀人的。更何况要杀的还是一个村里的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几十年的老熟人了,说杀就杀,哪有那么容易?
此时,大家手里都握着刀,可所有人都在犹豫,不太愿意做那个主刀的人。
而王铁柱就被反绑着手脚扔在一旁的泥地上,嘴里不知塞了谁的臭袜子,一个劲地呜呜叫,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惜没有任何人有功夫理会他。
这时候,一个村民忽然朝白天指了指:“都别磨叽了,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他刚才杀人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还笑呢!”
村民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向这边看了过来。
孙招娣轻轻扯了扯余苏的衣袖,低声说:“这家伙肯定答应,我看他真是心理有问题,太喜欢杀人了!”
而她话音才落,白天却已经摇头了:“刚杀了一个,我现在可不想动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时,封霆开口提议:“时间不等人,抽签。”
一把筷子,其中一根只有半截,被混在其他筷子中,捏住下半段,村民们随手抽取一根,谁抽到半截的,就由谁上。
可等村长和两个村民准备好了东西,到了抽签开始时,有人忽然问:“张铁牛咋回事儿啊,怎么还没来,他是故意躲的?就想让咱们去冒险,他跟在后面光享福?”
于是抽签的事情暂时搁置,两个村民一起赶去了张铁牛家里,想要把人给叫过来。
其他人就在这里等候着,但没几分钟,那两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喘着气一开口就是:“村长,不好了,铁牛他被女鬼给杀了!”
这句话的分量,在其他村民们心中堪比一颗巨型炸弹。
就连余苏也愣了愣,为什么白天也会死人,鬼魂杀人不都是在晚上的吗?
村民们吓得脸色白,慌张无比,有些人更是浑身都瑟瑟抖起来。
胆小的已经绝望地流下了眼泪,更有人绝望之下反倒不怕死了,对着天空叫嚷着:“来啊,你干脆现在就来杀了我,给我来个痛快的!”
村长也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努力地压制住了心里的惊悸,高声说道:“都先安静!听他们仔细说!”
他朝跑回来的两人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就说道:“先前铁牛媳妇不是把他叫回去了嘛,他媳妇说,叫他回去本来是因为她得回家拿女人家用的东西,一个人害怕,所以才叫上铁牛一起的,哪知道她进屋去找了下东西的功夫,出来就看到铁牛已经死在堂屋里了!”
另一个人赶紧点头,接着说:“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媳妇都吓晕了,就倒在堂屋外面。啧,别说,铁牛那尸体的样子换谁看了都受不了!”
先前那个人又跟着往下说:“铁牛像是被刀砍死的,尤其是脑袋,不知道被砍了多少下,看着就渗人啊!”
村长听得眉头越皱越紧,想了想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求女鬼原谅咱们,铁牛七年前自己做错了事,被杀了也是活该,别管他!”
他说着,大手一挥,指尖朝旁边的一个男人一指,也不再抽签了,直接指定了这个人:“行,就你了!栓子,你等会儿就负责杀了铁柱,拿刀像杀猪一样朝他脖子上使劲一捅就完事了!”
名叫栓子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点岁数,闻言惶恐地不停摇头说不行,但其他村们却都同时开始劝说起他来了。这人似乎有些腼腆内向,被人们热情地一通劝,拒绝的话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咬咬牙,他便用力地一点头,应下来了。
村民们再次上了山去,到达女鬼坟前,由栓子掌刀,将呜呜叫个不停的王铁柱一刀捅死在了坟前。
尚且带着温度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洒在人们的身上,也落到了坟包之上。
孙招娣低声道:“一刀就死了,可真是便宜他了,这要是古代,我非得凌迟了他!”
村长让几个村民合力把尸体抬到了最前方,然后虔诚地跪下,带领众多村民念念有词地祈求祷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