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家长会要到来的前一周,谢奚桃插科打?诨,围绕着严涿,审他?情?绪怎么样,虽然家长代表那?件事被他轻拿轻放的翻篇了,谢奚桃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严涿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讲题、剪片子、升国旗、宣传部?干活、拍百日纪念视频,每天依旧忙得像刚被搬出来的大铁风扇一样,呼呼呼的不停转悠着。反衬得她像是太闲,还有时间想东想西,拍拍脑袋赶紧埋头兢兢业业做题。
五月就骤然飙升的温度,不仅意味着夏天要来了,也意味着高考的步伐在逼近,悬在头顶上的铡刀吓得每个人不得不无视燥热的温度,擦着头上渐渐浮出的虚汗认真做题。
谢奚桃家这个电风扇可是有些年代了,那?些年水厂还没倒闭时家里购置的,年龄当她哥都绰绰有余,虽然底盘方方正正又沉又难挪动,但可实打?实是铁做的,这么多?年了,虽然刚转起来时哗哗哗像飞机要起飞似的出巨大噪声,但质量一顶一的好,每年夏天这个铁皮绿扇都要被扛出来,成为盛夏尚未到来前家里的顶梁柱。
这天吃饭前,李珠指挥着严涿从家里仓库里把它挖出来,拿了螺丝刀下了铁扇盒子,擦洗风扇片。
谢奚桃咬着筷子拿着馒头在打?开?外面买回来的腌咸菜,还没能嚼两口,严涿拍她脑袋,“过来擦。”
李珠摆手,“不用不用,你俩快吃饭,吃完还有那?么多?作业呢,这点?小事我来弄就行。”
“妈,你放下吧。”
谢奚桃拍她凳子,“就擦两下,一会?我给你弄完了搬我屋先吹会?,嘿嘿。”
“嚯,你倒真会?抓时机。”
“你在客厅扣手机那?不是也能吹头顶大的嘛。”
李珠白她,招呼严涿赶紧来吃饭。
吃完饭,严涿帮着李珠把餐盘都送进厨房就被赶了出来,他?扛着电风扇,谢奚桃跟着进了卫生间。
夏天的睡衣刚被洗了,她只能穿着长袖的睡衣,松松垮垮,刚挽上去,毛巾都还没浸润湿透,袖口就又掉下来了。
谢奚桃烦躁的叫严涿,甩着手腕,“帮我往上面弄弄,一直掉。”
严涿手上带着灰,又洗手擦干净才来帮她弄,湿凉凉的指尖擦过她白皙皮肤,谢奚桃意外,“你不热吗?手还挺凉啊。”
说?着,她直接将手臂贴上了他?纤长洁白无瑕的手指,可能是每天玩相机的人需要手也干净精致起来,严涿的手跟一般少年一样修长且骨节分明,此?外又多?了几分纯净,指甲干净粉嫩,白色月牙清透漂亮,像一件不染纤尘的艺术品般。
在闷热的房间里少年手指清清凉,像夏天草丛边摇曳的清凉薄荷叶般,勾着她两个玉笋洁白的手臂都贴了上去,将他?两个手都夹在了里面。
严涿笑了声,干脆在她手腕沿着按上去,一寸一寸往上挪,清凉的薄荷叶扫过,将茭白笋腕一点?点?染上清凉绯红,谢奚桃莫名?想到落日黄昏兢兢业业扛着小小碎叶子爬的蚂蚁,轻微瘙痒划过清透汗毛,毛孔,细嫩白亮皮肤,深入血液。
“唔……”
谢奚桃轻喃了声,喉咙滚了滚,吐息微妙,跟着为自己莫名?的呜咽耳垂燥红起来。
严涿指尖顿了顿,抬眸看过来,眸子加深。
谢奚桃不好意思朝他?笑,“有些痒呢,你……动作太轻了。”
她手臂直接在他?指腹蹭来蹭去,像水泥里滚了两圈一般,“这下行了,凉了不少。”
她接着转身,打?湿毛巾揉搓起来,自然从容。
身后,严涿清凉的手指被浸染了一片温热,微微摩挲,像夏风里摇曳的薄荷叶子披上了远方火烧云的橙红霞光,微风里,柔软轻摇。
两人一个擦扇叶,一个擦风扇,动作倒快。结束后,谢奚桃摆摆手,“快快,弄我房间里去。”
客厅李珠,“行了,我不跟你抢。”
“妈,你怎么这么说?呢。”
谢奚桃无辜,这边不停给严涿使小眼色。
严涿拍她脑袋,手拎起风扇柱就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