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被氣到有些發不出聲來。
眼前一陣陣的發白。
柳氏以往都會主意秦遠德的動向,可是今日,她一心都在秦雲嫣的身上。
她對秦遠德說道:「老爺,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嫣兒與小侯爺的親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以妾身看,老爺不妨明日先找媒婆選定個最近的良辰吉日。將嫣兒趕快嫁過去,以免夜長夢多,再發生什麼變故,到拿時才叫得不償失。」
「現在我也立刻去清點一下彩禮,再在其中增加一些,交給嫣兒,想必這樣,嫣兒嫁過去,小侯爺也會高看咱家嫣兒一眼。」
「還加個屁!」秦遠德衝著柳氏怒罵道,「看看你們辦的是什麼事兒!原本嫣兒嫁入侯府,咱能得到不少聘禮。結果嫣兒先是在外頭出醜,現在湊上去委身於小侯爺,搞得人盡皆知。」
「現在弄得侯府娶我秦府的女兒,不僅不用出一分聘禮,還要我秦府倒貼這麼多的錢財和旺鋪出去。你這就是給我生了個賠錢貨!」
秦遠德一想這件事情,便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氣得要喘不上氣來。
「老爺,你可要往前看。現下珍珠生意火爆,這麼一點銀錢,很快就會賺回來的。而且嫣兒與小侯爺結親,整個蒼州便無人敢與我秦府作對。老爺的生意有侯府支撐,只會越做越大。到時候還怕沒有銀子賺嗎?」
秦遠德被柳氏這般安撫了幾句,神情也緩和了不少,目光和善地看向秦凌晗道:「既然事已至此,爹爹之前說的話,你便當沒有發生。爹爹到時候會再為你擇一門良婿,絕對不會委屈了你。」
柳氏聞言看著秦凌晗,眼含嘲諷,暗忖這秦凌晗打的一副如意算盤,如今倒盡數落空,她倒要看看她失落憤恨的樣子。
然而秦凌晗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眼神全無波瀾,衝著秦遠德道:「女兒一切,全憑爹爹安排。女兒並無異議。如今妹妹能家的良婿,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替她高興。」
秦遠德滿意地看了秦凌晗一眼,覺得這個女兒比秦雲嫣可省心多了。
正當眾人在祠堂說話的時候,管家突然間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
秦遠德看著慌慌張張跑進來的管家,蹙眉道:「什麼事兒這麼慌張。」
管家因為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老爺!京城傳來消息。珍……珍妃下大獄了!」
「珍妃母家因為貪污受賄,全部遭受了牢獄之災。」
「珍珠受珍妃一事牽連,如今暴跌不說,整個蒼州的珍珠鋪子都怕受珍妃一事牽連,連珍珠都不敢公開售賣了!」
管家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祠堂內眾人的耳中。
柳氏是第一個跳起來的。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她看著管家,滿眼的難以置信和驚惶。
「是真的!之前與鋪子定了單子的那些商戶,紛紛來退單了。」管家繼續說道。
柳氏聞言,當即言辭激烈地對管家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些商戶與我們都是簽訂了契約交了定金的,若是違約,這些定金可是一分不退的。怎麼可能說退單就退單!」
管家卻對柳氏說道:「夫人有所不知,以現在珍珠在市面上的行情,損失一些定金都是小事。若真是買入了珍珠,那才叫一個血本無歸。」
柳氏自然也知道管家此刻說的是真話,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還有一事,鋪子裡剛剛我找帳房對帳時,發現已經沒有餘錢拿出來給商戶們了。」管家滿臉焦慮地說道。
「怎麼會沒有餘錢?」秦遠德死死蹙著眉頭,神情嚴肅說道,「前幾日售賣珍珠,不是進帳了許多嗎?」
「把帳簿拿來給我看看!」
柳氏聞言,頓時回了神。她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看向秦遠德的視線,充滿了慌張。
眼瞅著管家的帳簿就要交到秦遠德的手上了,柳氏「撲通」一聲跪在了秦遠德的面前,說道,「老……老爺……妾身有錯!妾身看珍珠生意這麼賺錢,就想著多開幾間分鋪。」
「所以……所以……」柳氏支支吾吾道,「就用了帳上的銀子,將之前為了替宸兒還債的鋪子贖回,剩下的都投入,安排人去外省高價收購了珍珠……」
柳氏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看著秦遠德的臉色,見秦遠德的面色越來越沉,柳氏的聲音也是越來越輕。
珍珠生意這麼紅火,柳氏自然想多分一杯羹,只是她自己擁有的積蓄太少了,連贖回鋪子的錢都沒有,所以便對鋪子的入帳起了心思。
她原是想著,反正珍珠生意這麼火爆,這筆錢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到時候再放回帳目裡面,誰也看不出來,而多賺的銀子,她可以自己拿走。
可柳氏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珍珠竟然會在一瞬之間爆跌。
她所有的算盤全部落空。
秦遠德聽了柳氏自作主張的話,當即氣得一巴掌扇在了柳氏的臉頰上:「賤人,你好大的膽子!誰准你問都不問我一下,就敢動鋪子裡的錢的!」
柳氏捂著臉頰,啼哭道:「老爺,妾身沒有私心的,妾身做這一切,也是為了秦家著想!妾身只是想著為老爺多賺點錢,這樣嫣兒嫁進侯府也有更多的倚仗。」
柳氏自覺能如往常一般賣個慘讓老爺消氣,可看著他陰沉盛怒的樣子,當即捂著臉哭道:「妾身真的一心都為秦家著想,根本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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