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剧情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夏连翘心里惊讶归惊讶,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十分客气礼貌地问,“张前辈是来找白大哥的吗?”
宋知燕心直口快道:“夏道友,白大哥还没告诉你吗?”
连翘默默吐槽:……这不都已经叫上白大哥了,老白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宋知燕亲昵道:“我与张师叔几人如今才知晓,白大哥生父也是我丹阳宗弟子,如此看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呢!”
言罢,便又将如何认亲的过程事无巨细地同她说了一遍。
凭心而言,夏连翘也很喜欢宋知燕萌妹和丹阳宗这一行人,打心底为他们双方能够认亲而高兴。但她毕竟手拿剧本,实在很难有这种“意外之喜”
,未免扫兴,她也只能努力作出一副惊讶、高兴的表情,“真的?”
张唯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知燕年纪小,多有冒犯。”
夏连翘不假思索道:“白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话实在是出自她的真心。
张唯德微微一笑。
宋知燕果然更加高兴,拍掌笑道:“我就说嘛,夏道友你人那么好,哪里会介意这个,都是师叔他太小题大做。”
连翘笑眯眯,“话不能这么说,奉天宗难缠,张前辈既为贵派师长,这些年来含辛茹苦,呕心沥血,不论大事小事,自然要事事为宗门考虑,谨慎为先。”
宋知燕一愣。
想到这些年来丹阳宗寄人篱下,张唯德为了他们步步谨慎,小心周旋,生怕行错踏错一步。她瞬有所感,眼圈一红,“师叔……这些年实在是苦了你了,倘若唐师兄还活着该有多好……”
张唯德心里也很欣慰。
其他丹阳宗弟子被夏连翘勾起愁绪,不由自主也都围上前,口称师叔辛苦。
夏连翘功成身退,悄悄退到他们几人身后,心里默默盘算,照这个剧情节奏,那距离老白夺魁的名场面便也要不了几日了。
这本来便是《问道》原著中重要的一节高潮剧情。
白济安重返师门,“认祖归宗”
,拜入丹阳宗门下。
在奉天宗明里暗里围剿之下,丹阳宗虽一蹶不振,地位一落千丈,依附奉天宗苟延残喘过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宗门里一些秘而不宣的功法神通却还是被一代代丹阳宗弟子齐心协力,小心瞒着奉天宗保存下来。
白济安得了那丹阳宗秘宝与秘传之后,功法修为以一日千里的速度突飞猛进,在宗门大比中,代表丹阳宗弟子出席最终决战,拔得头筹。
这段打脸大高潮,看得她不亦乐乎,很是热血沸腾,硬生生熬夜刷完了,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赶的早课,还差点儿被过来听课的院长逮了个迟到。
她这几天忙得团团转,想来老白肩负着夺魁的重任,也是累得够呛,兴许也是如此,才没来打搅她,告知她他与丹阳宗的渊源。
张唯德好不容易从自家师弟师妹感动内疚的目光下脱身出来,抬眼便瞧见那个姓夏的小姑娘正站在廊下,柳眉杏眼,静静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唯德对夏连翘本就心存好感,她笑眯眯主动出言为他说话,师弟师妹听了她的话个个乖巧懂事。
张唯德待宋知燕他们好,虽不求回报,但小孩懂事,谁不窝心?
对夏连翘好感又长几分,主动与她搭话,“夏道友?”
夏连翘讶然回神,与张唯德又站在廊下交谈了一番。
得知她最近忙于祭炼剑丸,张唯德表现得很是关切,想了想,竟从袖中拿出一片形似树叶的东西递到她面前道,“济安既入我丹阳宗门下,夏道友你是他义女,便也算我丹阳宗后辈弟子,这枚法印便当作是给道友的见面礼吧。”
夏连翘始料未及,慌忙推脱,“张前辈,这怎么使得?”
张唯德笑了笑,“拿去吧,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儿,只对你祭炼剑丸或有几分帮助。”
宋知燕等一众丹阳宗弟子也在一边帮腔。
“连翘,你就收下吧!”
……得,她也享受了和老白同样的待遇,这就叫上连翘了。
到了这个份上,再推脱就有点儿像春节收红包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拉扯。夏连翘诚恳地推脱了好几次也不得,只好苦笑着收了下来,“多谢张前辈赐宝。”
张唯德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我还有些事要找济安说明,不打搅你们年轻人了,你拿回去玩儿吧。”
张唯德几人一走,夏连翘看了眼掌心这片“树叶”
。
方才未及细看,只见这树叶青翠洇润,材质似玉非玉,叶络清晰可见,泛以金光,通体蕴裹着淡淡的灵气,一看便不是凡品。
张唯德方才其实未尝不存有拉拢之意,但他与人和善,待人也极为真诚,并不叫人反感。
他算是老白的长辈,与曲沧风关系匪浅,原著里也对白济安帮助颇,在夏连翘看来,不管他拉不拉拢,他们天然就位属同一阵营。
收起树叶,想到不日之后的宗门大比,夏连翘心里微微一沉。
白济安夺魁之后,凌守夷真身下界。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里,夏连翘干脆歇了今日祭炼剑丸的心思,转而又往溟幽海去了一趟。
这段时日,她只要有空,就会披上空空宝衣,往溟幽海转转。
不知道修仙是不是最重机缘二字,任凭她如何费尽心思,努力碰运气,最终却都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