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羽翼未满,转而问道:“母妃,那剩下的慕容家呢?”
“慕容家……”
瑞山王妃嗤笑了一声,只说,“慕容家主可是一只老狐狸,你祖爷爷被封为瑞山王的时候,慕容家便在此地,历经百年而不倒,可见厉害。”
提起慕容家的时候,瑞山王妃眼底也有忌惮:“当年圣上抽调瑞山灵师,瑞山本地的灵师十不存一,慕容家为守住家族灵师,不惜下令族人不许科举,如今他们家的灵师都是白身,无一功名,却也是瑞山保存灵师最多的家族。”
这话让赵怀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那这次的事情……”
瑞山王妃笑了起来:“是啊,他们世家有灵师,却不肯对百姓施以援手,本宫作为瑞山王妃,只能上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为百姓争取一二。”
却说在一个时辰以前,瑞山王妃坐车抵达白家门口。
白家坐落在瑞山城城东,占据了整整一条街,雕梁画栋、亭台楼,可谓美轮美奂,比瑞山王府还要富丽堂皇。
瑞山王妃扶着丫鬟的手下车,看见那朱红色的大门时,眼底满是冷笑。
下一刻,瑞山王妃拱手作揖,朗声喊道:“妾康王之女,德川郡主,今日以瑞山王妃之名,敬请白家主博施济众,如今瑞山百年难遇大旱,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奈何灵师紧缺,若白家主能伸出援手,解囊相助,妾与吾儿定当铭记在心。”
瑞山王妃是个弱女子,却也是灵师,这一番话穿云裂石,传入围观的百姓耳中。
不等白家开门,瑞山王妃又是一揖:“瑞山大旱,妾与吾儿愿茹素三年,求雨解难,奈何王府灵师紧缺,力不能及,白家主于心何忍,不如济弱扶倾,百姓们定当感恩戴德。”
这番话传入白家主耳中,顿时金鼓喧阗,吵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白珽修炼还不到家,脸色难看的骂道:“爹,瑞山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几句话就想逼着我们白家出钱出力吗?”
白家主看了眼儿子,顿感失望:“珽儿,你还看不懂吗,她今日走了这一趟,白家已经进退两难。”
白珽皱眉不解。
白家主隐忍着怒意:“她出生皇室,身份高贵,如今于是瑞山王妃,亲自登门求助,白家若是帮了,好名声都被瑞山王府拿去,别人只会说瑞山王妃深明大义。”
“那就别帮她,我倒要看看百姓饿死一片的时候,他们瑞山王府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白家主瞪了他一眼:“若是不帮,他日百姓苦难,我白家的民声也毁了大半。”
如今一想,白家主也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他不该第一个上门逼宫,以至于瑞山王府豁出去不要面子,闹到白家门口来。
白家主以己度人,心底以为瑞山王妃这般的贵女,最是要面子,打落牙齿活血吞,谁知道瑞山王妃竟跟市井妇人一般,在大门口就叫唤起来。
如今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他再想要封锁消息也迟了。
白家主哪里会知道,这些年瑞山王妃带着儿子被扣在京城,康王一脉又已经没落,她被人为难的时候多了去了,早已经看透面子哪有里子重要。
白珽皱眉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爹,那咱们怎么办?”
白家主冷笑一声:“走,老夫亲自请她进来,咱们把架势做足了,她不是要灵师吗,那咱们就给,瑞山干旱严重,几个灵师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别说几个灵师,干旱到了今日,就算把白家全部的灵师都拉走,也是无济于事。
白家主有自信,这就是一个死局,瑞山王妃今日这番做派,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名声对瑞山王府重要,对他们白家而言,却并不十分重要。
白珽立刻说:“对,把咱家修为最差的那些灵师都给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瑞山王妃自然有话说,她当着众人的面行礼,话里话外都是:“白家主深明大义,妾替受难的瑞山百姓谢谢白家这六位秀才灵师。”
白家主一听,连更黑了,作为瑞山世家,只拿出六位秀才灵师,谁还不知道他们家打算。
瑞山王妃没有多留,带着人就走,还说:“解决干旱迫在眉睫,一刻钟也等不得,白家主,本宫带着秀才们先走,客套话以后再说。”
话说的多好听,旁人一听,看白家主的眼神都不对了。
瑞山王妃离开白府,朝着6家而去。
6家吴家可比白家底蕴深厚许多,瑞山王妃人还没到,白家那边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门内。
6家家主比白家主年老几岁,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这姓白的忒是没用,大好的局面,竟是让这妇道人家反将一军。”
“果然是商户出生,目光短浅,不堪为伍。”
吴家正巧在6家,听了这话倒是说:“瑞山王妃毕竟是皇室中人,她能带着那小世子从京城全身而退,可见不是善茬。”
“今日她这般作为,定是昨日白灼下过去下马威,这位王妃咽不下这口气,打算与白家撕破脸皮了。”
“没想到瑞山王妃这般硬气,她到底是姓秦,是大周皇室的人。”
说着这话,吴家主心底犹豫起来,谁都知道皇帝不满瑞山王,可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帮这位侄女出气呢?
“康王算什么大周皇室。”
6家主嗤笑了一声,转头问:“怎么?吴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