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
江礼大惊,没想到莫西南说走就走。事情发展太快,他刚刚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不过一个愣神间,对方就已离开了。他如今尚未达到筑基期,根本无法御器飞行,徒劳地冲上前几步后,只能悻悻然顿住脚步。
田宁心等人也追了上来,望着江礼道:“江先生!您看这——”
江礼咬咬牙,向着他们拱手道:“师弟比较任性,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这便去追寻他,回头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他说完一声唿哨,召唤来自己的飞行坐骑,翻身而上,便向着莫西南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莫西南一路飞到野外,才将人放下。与此同时,之前化作清气缠在他身上的宫译也随之现出身形。展初晓一看到他,先喊了句“师父!”
,跟着竟然红了眼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气得狠了。
“这是怎么了?”
宫译也没见过展初晓这幅模样。他们师徒虽然认识时间尚短,但他对这个弟子的性格还算了解。展初晓的性格一如她所表现出的那般狡黠灵动,虽然对亲情缺失耿耿于怀,却也有着成年人的理智和自控。这会儿这幅模样,若非刺激太过,他还真想不出其他什么原因。
展初晓咬紧牙关道:“我那个愚蠢之极的母亲,居然想要联合外人害我展家!”
她将自己之前追在田凤雪后面所见所闻尽数讲了一番,田凤雪的性别固然让她很是惊讶,但有她自己这个先例在,若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也算正常。
然而根据田宁心与他之间的对话,从一开始田凤雪佯装为女子,就是为了能够松懈展家之人的防备心,毕竟比起一个外姓的“侄子”
,早晚要嫁人的“侄女”
显然更无害一些,说不得还能通过“联姻”
的方式“亲上加亲”
,对他们的计划更有好处。
这两个人在刚才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将他们的狼子野心展现了个淋漓尽致,也让展初晓对自己过去十几年的有眼无珠越发后悔:她过去究竟是有多蠢,才错将饿狼当做绵羊,还一厢情愿认为田凤雪那种人才是她的家人?
“这件事我必须要告知给我哥,否则若我就此离开,他们如此歹毒的计划说不准就成功了!”
想起田凤雪一直以来对展誉的亲近,展初晓简直坐立难安。她才刚刚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扭曲了兄长对她的感情,现在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上当受骗。
见她如此,莫西南与宫译对视一眼,心知因为这件事,展初晓不可能跟他们一同上路了。
展初晓也明白,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心无旁骛地离开展家,所以单膝跪地,向着宫译道:“师父,徒儿不孝,恐怕暂时不能陪您老去青崖山了。家中之事徒儿必须处理一下,两位不妨先行上路,等到徒儿处理完家中事宜,定会尽快赶来。”
宫译点了点头道:“人之常情。你安心留下吧!为师有你小师叔相伴,此行定无危险。”
他想了想,又曲指弹出一缕清气,直没入展初晓的识海:“你自己也要小心,我已在你识海当中种下一缕神念,若你遇险,我会感应到并尽快赶来。”
“多谢师父!”
展初晓郑重地拜了拜,目光转向莫西南后微微一闪,而后解下了挂在颈项上的那个项坠双手奉上:“此物本该前几日就交给您,如今……还请您这一路上与我师父同行之时,看在同门的份上多多照拂。”
莫西南眉头几不可察的微微一皱,抬手接过那项坠,点点头算是回答。宫译虽然觉得徒弟刚才那句话多有不妥,临别在即,也就并未开口反驳,又嘱咐了她几句后,便与莫西南一同将她送回了展家。
从展家离开后,两人再度独处,才终于有时间讨论刚刚之事。青空之上,已回到项坠当中的宫译与莫西南忽然同时开口:
“你——”
“你——”
两人又齐齐截住话头,片刻后还是莫西南开口:“你想问什么?”
宫译的声音从项坠中悠悠传来:“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莫西南嘴角翘起:“你不问,我又如何知晓你想问什么?”
“我不问,你不是也已知晓我想说什么?”
莫西南:“……有趣吗?”
“挺有趣。”
宫译声音也带着几分笑意,恍然之间仿佛便是当年宿梁狄与他逗趣时那副神态语气。莫西南微微晃了下神,下一刻在心中轻叹,道:
“罢了!不与你打哑谜,我的确是你的师弟,之前隐瞒,也是另有原因。”
宫译沉默下来,他早就猜到“秋声”
与他的关系必然不简单,而且随着记忆逐渐复苏,他也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是对方为何迟迟不愿承认,他却不知晓原因,如今双方摊牌,他也很想听听看,这人究竟为何一直隐瞒着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拖拖拉拉的宫斗剧情,不然快穿文就成慢穿文了(虽然现在也不快orz)
展童鞋暂且退场,二师兄即将追来。
攻:摔!过个二人世界怎么这么难?
作者君:说得好像现在二人世界你能做些什么似的。
攻:……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拔剑g)
生死之旅21
“你失忆的原因,我的确不知,这点并未骗你。”
对于宫译的疑惑,莫西南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谎言,“而我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不曾说出真相,也是因为我想多观察一下。”
嗯,第二句同样也是胡扯。
然而他说的一本正经,宫译完全不曾怀疑,顺着他的话头询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