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景无可反驳,有些颓然地垂了眼,而本就十分烦躁的傅斯舟却越说越起劲:“说有苦衷谁没苦衷?有苦衷不代表情有可原,更不代表可以抵消你之前给他造成的伤害。”
“傅斯舟…!”
阮绥音听不下去,走上前来拽住他袖子,沉着脸,“别说了。”
傅斯舟置之不理,他这两天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还不能跟阮绥音这个玻璃心脏火,只能把自己积攒的怨气全都出在了顾闻景身上:“如果你是真的讨厌你这个弟弟,我还能说你一句真性情,可做的全都是伤害他的事情还要打着爱的旗号,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傅斯舟也不管顾闻景觉不觉得可笑,反正他笑了,甚至还笑出了声,牵扯出嘴角一阵刺痛。
“把自己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全都加注到一个不相干的替身身上,反倒对原主做尽恶事。你这副样子我看着真可怜,顾闻景。”
“够了!!”
阮绥音拧起眉,“这是我和我哥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
“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来为你鸣不平,是吗?”
傅斯舟实在不愿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太过疏离的词,索性自己接了他的话头。
反正阮绥音可以借着自己给他的底气挡在顾闻景身前保护他,把自己这个一次次从顾闻景手底挽回他的丈夫打成一个外人。
反正阮绥音可以在他这里学会强势、学会反抗之后,又那么声色俱厉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反正阮绥音的心里只有爱他的人,即便他们带给他的只有以爱为名的伤害,也比傅斯舟从利益出、却那么无私无畏无条件的帮扶支援要更得他心。
傅斯舟以为他们是相依为命、一致对外,却没想到自己教他举起枪、教他瞄准目标,最后他却和敌人站在了一起,把枪口对准了自己。那就这样吧。
阮绥音动了动嘴唇:“我……”
“我无所谓。”
傅斯舟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扭了扭脖子,“但别忘了,你们是‘兄弟’,别闹出什么不伦恋情的丑闻,搞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傅斯舟也无力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回新月大厦。”
司机有些犹豫:“那夫人…”
“开车。”
傅斯舟撇过头,多一眼都不想再看那对相亲相爱的假兄弟。
阮绥音站在原地看着他扬长而去,垂了眼。
顾闻景抬手抚上他肩膀,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其实傅斯舟说得是对的,只是阮绥音太护短,由不得任何人冒犯自己阵营里的人。
阮绥音不想和顾闻景谈论傅斯舟,只是转向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不希望…你和裴路继续下去。”
顾闻景愣了一下:“…我当然会跟媒体澄清,不会再闹出对你不利的绯闻。”
“不是因为那个。”
阮绥音摇摇头,“你明明讨厌我心甘情愿做顾望景的替代品,不是么。”
顾闻景红了眼:“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不假扮任何人,你也值得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