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尽心。”
庆熙帝叹了口气,斜倚在龙椅的靠枕上。
“朕知道,这个月的粮草已然让你愁白了头,你在这个位置上,难啊。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难,朝廷也难!你们难的是一隅之难,朝廷难的是九州之难!不过,朕早就告诉了内阁,江北不比别的地方,朝廷无论如何也要帮助你们供应前线!朝廷关切你们地方,地方也要关切朝廷,可明白?”
窦廷熹听言,心里顿时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他知道,粮草的事,庆熙帝是不会管了。
就只能找太子和华亲王。
又华亲王在那里掣肘,只怕粮草难要。
他心里再次陷入绝望,只得给庆熙帝叩了个头。
“皇上的话,微臣牢记于心。”
对窦廷熹的“懂事”
,庆熙帝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些。
“行了,朕玄修的时辰到了,你跪安吧。”
“是。”
看着窦廷熹起身离去,庆熙帝的目光再次变得狐疑,凉薄。
“王忠。”
“奴才在。”
“窦廷熹几时进的京城?”
“锦衣卫说是未时末。”
庆熙帝眯着眼算了算时辰,点头道。
“时辰不错,是进了汴京便来见朕,算他心诚。”
他眼中可以没有这些臣下,可以不管这些臣下的差事好不好办。
但这些臣下们眼里绝对不能没有他这个皇帝。
王忠:“只怕他离开皇宫,就不知道要去见谁了。”
“随他去吧!”
庆熙帝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慵懒地起身,往他玄修的密室里走去。
“朝廷三足鼎立,管他什么五虎上将,五子良将,任凭他们厮杀吧!”
大殿内传来庆熙帝的沉稳厚重的声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窦廷熹离开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他没有到朝廷准备的驿馆安歇,而是接着到了礼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