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说这话的对象是白胥华。
这话,顿时就有些占便宜的嫌疑了。
这样的人,只碰到他一点衣角,也足以让人心神摇曳。若是当真做出了些什么来,怕也是那人几生修来的福气。
白胥华却平淡道“不必如此。”
他从古琴前站起身来,道“我答应你便是。”
阮酥玉道“好。”
她将二胡收好,放到一边,道“第三局,我们便比诗词,不限格律,不限取材。还要请白兄见笑了。”
诗词
白胥华眉头一跳,他见阮酥玉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心说文抄公
她是准备直接“借鉴”
曾经古人的诗词
果不其然,下一秒,阮酥玉便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吟道“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她声音柔而娇软,听得人心中酥麻,此诗一出,楼上楼下都骚乱起来。
一是因为诗词精妙,二是因为其中含义。
这位女扮男装入楼的姑娘,竟是直接对这一位公子表白心迹
实在是极为大胆。
阮酥玉的意思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
她吟完这一诗,便对白胥华道“此诗是为比试所做,我还有两句诗词想要赠与白兄”
“愿得一人心,白不相离。”
“您看我的诗词,做得怎么样”
白胥华叹息一声,神色微冷,他道“姑娘可否先为在下解惑”
阮酥玉微微一顿,她带笑道“自然可以,白兄请说。”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天下之大,汾水是在何处”
阮酥玉微微一僵,她回忆脑中记忆,竟是当真想不起哪里有一条名汾的河流,
“此诗言及南方农事,不说采莫采藚,只言采桑之事,是养蚕所做。”
“养蚕者,多是南方的人家。而楚国立于东,位北上,华都处东北一代,于燕近,而于此数里并未有一户养蚕人家,也未见何处生有桑树。”
“你诗中种种举动,又是从何处来的”
“”
阮酥玉张口欲答,却应答不出。
白胥华道“我再问最后一问。”
“此诗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还请姑娘告知。”
阮酥玉已经彻底被问懵了,又哪能回答得出来
白胥华求她解惑时,声音并未压低,是以周围人都听清了这番话。
本来还未曾多想,只赞叹于阮酥玉大胆情意。又觉她这般才艺表演实在叫人惊艳。
可当真是奇女子一位。
可等到白胥华将其中诗句细分品读,又提出疑问,而阮酥玉却不能应答之后。
他们就也反应了过来。
楚国立于东,司蚕业者少之又少,只有与南国接壤的那一片地域多养蚕,其他地方,养蚕户几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