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剑身如秋水泓泓,锋利无匹。
无人敢掠其锋芒。
阮酥玉已经呆在了原地,她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那双灵动的眼睛瞪圆了,就像是受了惊的幼兔,竟然还显出了几分可爱。
那内侍比她更不如,两股战战,几乎要软倒到地上去。
他只觉得国师大人说的果然是对的,这人实在是妖邪之人。若不是妖邪,寻常人又怎么会生的这般出挑的容貌又怎么会有这般千里召剑的邪术
白胥华那张风华绝代,极其好看的脸,在寻常人眼中只叫人敬畏尊崇,可在这小内侍眼里,却是蒙了一层深深的妖气,直叫他心里泛苦。
内侍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妖邪之人本身长的,还是他从哪个倒霉鬼脸上扒下来的
他脑海中胡思乱想,白胥华却已经将剑握在了手里,他一握住剑,身上就多了一种往常并不有的气质。
就好似他握住的不是剑。
而是他的心魂,他的信念,是这世间的命脉。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极锋利的战意,就好像九天之上,面向宿敌,拔剑出鞘的战神。
白胥华提着那剑,面向高墙,道“可要一战”
他们之前走了那么长的路,却没有走到国师的宫殿,便是因为国师为这里设下了法阵。
叫那小内侍以为他走的是正确的路路,实际上,他却是走错了路。
白胥华此刻看穿了国师的把戏,便干脆利落,直言邀战。如果国师应下了,他们两人少不得要在这里打上一场。
可惜这里是国师的主场,白胥华不心疼他们打起来会毁坏这里的建筑,国师却是会心疼的。
因此他话音未落,面前的高墙之上,却已经泛起一股水纹一般的波动。
是国师撤了法阵。
那原本高墙所在的地方,此刻却已经成了一处宏伟宫门,白胥华低垂眉目,转过身来,对那吓的双股战战的内侍道“这里可是你们国师的住所”
那内内侍已经呆在原地,面容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迷茫惊疑之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本来是高墙的地方,如今就变成了过国师的住所难道这也是这妖邪之人的妖术吗
然而虽然脑子是懵的,但他到底处于宫中多年,身体反应却还算灵活。此刻他已经回应了白胥华的话,道“是,是,这边便是国师大人的宫殿了”
白胥华微微颔,他半年也不曾畏惧,只叫阮酥玉跟在他身后,也不再叫那内侍引路,便自己推开了宫门,走了进去。
国师的宫殿,可谓是极尽奢靡的所在了。
白玉铺地,金银做饰,满目看去,琳琅满目,只是一处庭院便已经糜烂至此,不由叫白胥华皱紧了眉头。
他似是早就知道国师在哪里一样,没有进那一般会留着人的正殿,而是直接往后边去了。
内侍本有些怔愣,见他不往本该去的地方去动时,也就反应了过来。
可惜他被落在后面好大一截,好不容易赶了上去,尚且还来不及阻止,便见国师竟然就站在后殿的庭院之中,半点都不曾遮掩。
燕国的国师,若只看他的外表,那他可实在是年轻得有些过分了。
这是一个青年人。
他的头很长,也很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颇有几分不羁之意。这般冷的天,他就只穿了一身单薄的
亵衣,赤着脚站在庭院里。
白胥华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似是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再出现在这里的故人,本来冷淡的神色都被打破了,他似乎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就像是个刚刚犯了错的孩子,正好被爹娘抓到了现行。
茫然又无措,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白胥华没有出声,他犹豫几刻,方才轻轻道“师尊”
师尊
他出乎意料的称呼,似乎也叫国师怔了一怔。
这位国师的五官只算得上俊朗,但他身上却有一股极其吸引人的神秘之感,正是这股神秘之感将他本来只有七分的俊朗,硬生生凑成了十分的吸引人。
这幅模样,白胥华可是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不正是他那本有一身修为,为人却极轻佻的老不正经师尊,叶惊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