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尔泰站在自己青梅的床头,在他们眼皮底下,插着有问题的花时,他在想什么呢?是在希望自己青梅快点好起来,还是……在热烈盼望对方的死去?
这是杀人!生活在法治社会下的微子启,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他不安看着谢风眠,突然明白对方在道歉什么——前不久,直播时,阿泰尔就出现在他身后。
“其实我一直有怀疑,只是没有确定。”
谢风眠看着床上的卢瓦娜,在她睡去之后,他就叫了医生来看看卢瓦娜的情况。而检查结果还是像之前那样,毒素依旧在她体内,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醒来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阿泰尔的名字。
谢风眠进入书房的时候,就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书房里没有打斗痕迹,且卢瓦娜的警报器在一开始就被阻拦住了,这说明对方很了解卢瓦娜的习惯。再加上房子监控没有检测到任何可疑身影,对方对于卢瓦娜的住址,可以说非常熟稔……
而阿泰尔完美符合熟人这个条件,他身上的气味,哪怕有莉莉丝花的掩盖,也依旧无法完全遮住。
微子启看着阿泰尔远去的身影,面色严肃:“法外狂徒!”
这在蓝星可是要牢底坐穿的!他面露担忧看着床上的卢瓦娜,“那个毒素还是没有办法吗?”
谢风眠沉吟片刻摇头:“不一定。”
这就是还有办法,微子启松口气:“他知道吗?”
这个他指的是阿泰尔,得知阿泰尔是凶手后,他已经不能喊阿泰尔的名字了。
“他?”
谢风眠看着窗外的树林,“他应该猜到了。”
小树林内。
阿泰尔踩着灌木往回去的方向走,他看着脚边的树枝,抬脚踩上去的刹那,没有半点声响。风吹过树梢,树叶声沙沙作响。
他啧了一声,语气冷淡:“出来。”
戴着兜帽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机械音听不出男女:“德罗维大人有令,永生树的能量提取在议会上完成。”
机械声语气微顿,问道,“我这样做对吗?”
“当然。”
阿泰尔笑着回道,就像往常一样。他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卢瓦娜,室内光线很好,更显得莉莉丝那些花很漂亮,他眯起眼,想起自己看到的床单,“亲爱的,褶皱不对呢。”
“什么?”
阿泰尔面色冷淡,春水般碧绿的瞳孔此时满是恶意,他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笑了,“我有件事情,让你去做。”
接下来的几天,微子启都守着卢瓦娜,盼望着她再次睁眼,只可惜那天谢风眠看到的卢瓦娜睁眼,只是惊鸿一瞥,时间缓慢流逝,终于来到议会当天。
庙宇门口,谢风眠短暂抱了下微崽,他轻轻将微崽放到地上:“在这里好好的,我议会结束后,就来接你。”
微子启忧虑地点头,他看着谢风眠远去的背影,圆圆的脸蛋拉得老长。谢风眠推测暗处的敌人可能会在议会上动手,为了保证幼崽的安全,他暂时将幼崽送到庙宇。
庙宇拥有涅拉,在安全保护等级上,她重要程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在卢瓦娜之上。侍女看着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幼崽,轻声道:“走吧。”
房间里还是很暗,但来过一回的微子启已经习惯了。和上次一样,捏拉戴着兜帽靠坐在沙发上,研磨着水晶。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室内没有再点燃熏香。
虽然来过一次,但想起那双透明的瞳孔时,微子启心里还是微微发怵,女人对他的到来没有反应,研磨水晶的动作不停。这反而给微子启带来几分安全感,他现在还是有点怕对方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不能以貌取人,他边想边严肃自我批评。
你真是一个坏熊,上次你还说要好好道歉。
自我批评完,他鼓起勇气上前:“你好,我叫微子启。”
话说出口后,才知道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么难开口,“你可以叫我微崽。”
涅拉没说话,室内的水晶研磨声依旧没停,不过微子启没有在意,他看着对方淡薄的身影,环顾一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的毯子上。
他爬到毯子边缘,慢慢拖着毯子往涅拉方向拽去,柔软的毯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轻,哪怕微子启是只熊猫崽崽都能将它拖动。
哪怕在昏暗的室内,毯子依旧散发着流水一样的光泽感,哼哧哼哧拖到涅拉身边,微子启爪子在额头上抹了把莫须有的汗,长长的毯子被拖到捏拉面前,微子启现在非常有成就感,他轻咳一声,沉稳道:“毯子,给你盖。”
“我不要。”
涅拉面色不变,室内没有了声音,她边研磨水晶边漫不经心想,幼崽会哭吧?成年人没有好脸色,幼崽被吓哭也正常。
她正打算幼崽哭了,就让侍女进来哄哄他,刚想到这,就听到了幼崽的声音。
“我怕你冷。”
微子启面色严肃,语气干脆。虽然不是奶奶觉得你冷,但是我怕你冷这句话很符合现在的情况。
水晶研磨的声音停了,他探头,正想看看涅拉在干什么,就感觉自己面前吹来一阵风——那是涅拉拿起毯子时带出来的。
眼前的幼崽很小,秀气的小脸圆鼓鼓的,看着就是养得很好,被娇惯着长大的孩子。涅拉对上幼崽黑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起来:“小崽子。”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吓了微子启一跳,但是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习惯性在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习惯性将头搭在膝盖上偷懒,习惯性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监护人脸色。等这一切的动作行云流水做完后,他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