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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者温度计,泛黄的眼皮都不眨:“有点低烧,先吃退烧药,后挂水。”
叶姝刚想开口说话,身旁的江舟一抢先一步:“不用了,我们就买个蒙脱石散。”
在老太犀利的目光下,江舟一又给叶姝用纸杯接满了热水,他捧着杯子,一口口呷药喝。
十月份的天气还没有金秋送爽的潇洒,叶姝出了身汗。
十七岁的身体抗造得很,叶姝的肚子就闹腾了半节课,江舟一见他眉头舒展,咬着纸杯口看前面的热闹,于是开口问道:“你好了?”
叶姝抖着腿,挺惬意:“刚才就好点了,现在满血复活。”
江舟一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吹开水面的热气道:“现在回去吗?”
叶姝换只腿抖:“不急,还有半节课呢。”
两人一拍即合,抖着腿看热闹。
终于就剩最后一个维吾尔同学了,这个似乎有点难缠,大概同后面两个崽子一样——混课。
那个有点矮胖的浓眉大眼的好兄弟先前还闲散晃悠,前面那人离开时,突然捂着屁股,操着半熟的普通话:“老师,我那个,那个,这两天非常疼,都没法子上课了。”
老太带上老花镜,皱眉道:“你看你,都不说清楚,老师怎么给你治?”
好兄弟侧过身,只给后面两个一个巍峨的背影:“我,我那个,是小弟弟。”
叶姝转头看江舟一,他握拳抵住鼻子,在憋笑。
他轻轻碰了碰江舟一,问:“他小弟弟疼,为什么要捂后面”
江舟一遮着嘴巴,回道:“长反了吧。”
叶姝好像被水呛着了,脸咳得通红,全身缩在椅背上颤抖。
此时老太拿着镊子和好同学已经进入神秘的帘子捂实的小隔间,不一会,里面递来好同学呜哩哇啦的叫声,很透彻。
雷音入耳,两人缩在一起乱颤。
老太先出来,后面好同学哎呦哎呦地挪出来,她给他开了药,又拉着他挂消炎水。
新疆班在医务室有补贴,好同学欣然应下,掏出手机等着快乐水。
夹鬼的门檐又叫起来,一男一女推门而入,交缠着小手,一看就是小情侣。
男生陪女朋友挂水,插针时,他把女生紧紧搂在肩里,捂住她的双眼。
只是这位贴心男友有种常年不眠的虚弱单薄,女朋友的头围看上去比他的肩还宽。
叶姝和江舟一藏着脑袋盯着那个痴情的男人,他把吊针水环在肚子上,双手不停交搓发热,按在水管上。
恋爱的酸臭味终于把两人熏了出去,江舟一在楼道里笑出声来。
叶姝圆着丹凤眼,凑到江舟一身侧,凑头望他,问道:“你笑什么?”
江舟一朝远处门后指了指,双目中盛满揶揄的笑意:“我突然想起来,刚刚那个男生,上次捂的是另一个女生。”
叶姝:“啧。”
一包干燥剂引发的冤案
医务室在一楼,出门拐弯便是通达各个年级的转口,四通八达,穿堂风裹着黄昏,洗涮过来,面颊被吹得微凉。
江舟一和叶姝掐着点在楼梯口等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