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炎,一只普通的狗,只是身形与狼有几分相似。面对着眼前的血狼狱青,狼炎摆出了同样的姿势。不出片刻,二者又撕咬于一起。
背靠着一棵树,躺坐在地。看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再也不能将他的身体支撑起来。赵月恒并未死,那骑在马背上的人也并非赵月恒,只是一个死人,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原来,在赵月恒得知赵正厢的哭声后,他便向林中赶来。就当他刚进林中时,便听见地面有唰唰声响起。那时,他便知道这定是魔门中的死士。所以,他以最快的度在其还未现出地面时,便将其杀死。
而此时的他因刚才的决斗,现在已渐渐步入了死亡之渊。那微微动弹的双手不久便停止了一切。
“姑娘!姑娘…”
王翼将6婉儿扶了起来。
6婉儿强忍着疼痛,在王翼的搀扶之下,她站立了起来。二人向后微微移动着步子,那是因为眼前的六人。
“火药!”
显露在她脚下的,那是一个竹简,也是刚才那匹马背上所带的唯一一件重物。火药的出现,让6婉儿再次对眼前的死士展开了生死决斗之心。
“厢儿,娘再也不能陪你了。不是娘不爱你,而是娘身不由已。为了你,娘死一回算不了什么,只是娘从今以后却再也看不见你笑,听不见你哭了。为了将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娘的死才算是值得的,知道吗?”
6婉儿用手轻轻揉捏着赵正厢的小脸蛋,那滑落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襁褓的一部。
怀中的赵正厢并未哭,也并未笑,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6婉儿。他将自己的那小手指头放到嘴边,试着用自己的牙去咬那轻嫩的小手指头,显得很是可爱。
“姑娘,你该不会是在跟孩子开玩笑吧?”
王翼看向6婉儿,认真的道。
“如今已身临绝境,我做娘的又怎敢跟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呢?”
6婉儿惨笑的看了一眼赵正厢,而后从怀中取出黄色的金龙手帕及一件折叠的信封,向眼前的王翼道:“大哥,厢儿今后的路就交付于你了。”
“姑娘,你这是…”
王翼未想到6婉儿会突然跪于他眼前。
“大哥若不答应收养厢儿,我就长跪不起!”
6婉儿坚决的道。
“如今还未到绝境,你这又何必呢?更何况…”
“我知道大哥是出于农户之家,怕害了厢儿。但我家厢儿今日能与大哥相遇,也算是有缘。可如今之势,他爹已离他而去,而眼前的这些人也绝非一般。为了厢儿,做娘的也只能像他爹一样,与这些人拼死一搏。我若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为了让大哥带着厢儿离开,我也只能这样。”
6婉儿说着便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白玉凤鸾,以此就当谢过大哥了!”
6婉儿的一再坚持,让王翼实属难耐,也只好答应了6婉儿。
看着苍天,6婉儿任由泪水浸湿自己的双眼。心中渐渐的泛出一股恨意,恨苍天无道,恨世态炎凉,当然,她也恨这个为己私利而不择手段的魔门。可是恨,那又如何呢!谁又能摆脱上苍的不公?谁又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她的心,似被这个血雨腥风的夜晚浇的粉碎,再也没有了愈合的趋势。她抬起沉重的双手,从襁褓中取出了一层折起的白布。静静的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有些不忍心打了开来。
她咬了咬牙,鼓起一股狠劲,咬破了一根手指。不到片刻,指头上已被鲜血所覆盖。看着王翼怀中所抱的赵正厢,6婉儿含痛默默的在白布上写了起来:
此痛之恨!伤及肺腑,
沧然泪下,欲修无止。
恐伤万般无奈,痛伤之志,
只因天下不公!逢人无道!
欲望之所惑,皆因明珠而累。
或求而不爽,或生而不达。
望眼天下,生死何忧。
慷慨即辞!无奈哀哉!
今与天下之敌,魔鬼之役,
然无退矣!痛苦万分!
望儿远虑江湖,勿管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