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翊王府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宇文稷擦着额角的汗珠,怒目圆睁指着一群衣衫不整地女子,破口大骂。
早已记不清,他的好哥哥们这是第几次往他枕边塞女人,这些女人大多是宫婢亦或是风尘歌姬。
“爷,恕罪。都是属下的错。昨儿没拦住齐王,他送您回来时,带的人强行行留下,说是照顾您。”
易佟一进寝室便跪了下来。
“起来吧,说说你做了什么。”
听完易佟地禀告,宇文稷的脸色反而缓和许多。
“什么都瞒不过爷。爷吩咐过,但凡进咱们府的雌性都得……”
易佟的脸不自觉地微微红。也有些难为情,没好意思说下去。
“有什么不好说,不就是让你请她们吃些聋哑散嘛,看把你嘚瑟的,脸怎么还红了,难不成,你是看上了哪个,不好意思说?”
宇文稷很喜欢逗弄这个下属,易佟年纪比他大,脸皮却薄的像个大姑娘。
管家福伯轻轻扣门,见宇文稷注意到自己,躬身施礼,“老奴见过王爷,昨儿您安排的事儿已经办妥。东寺街上排了王武、赵六去盯着,城郊柳林也按照您吩咐的派人暗中监视着。今儿是年除夕,等会儿爷还得进宫,给陛下娘娘请安……”
福伯的话又细又密,宇文稷有理由怀疑,他是敌特派来的细作,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烦死他。
“爷,您在听吗?”
福伯眼神炯炯,像是能看穿一切。
易佟见王爷有些为难,连忙站出来解围,“爷,您放心,东西属下给您备下了。等您从宫里出来,咱们一同去柳林。”
年前祭奠过后,宇文稷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张稚嫩又粗糙的脸。他不确定那个人是否是自己想的人。甚至不敢相信,她会站在自己面前。每每想到她,宇文稷的脑子就很乱。
前世也是这样,他害得她中毒以至于成了瞎子。幸好她师父医术精湛,救活了她,可她武功尽失,成了废人。
而柳林见到的少年,分明是位内家高手,轻功自然是在他之上。从气息上看半点不像,受过伤、中过毒的。
门外几声犬吠,将宇文稷的思绪拉回现实,尴尬的咳了咳胡来应了一声。许是被太多情绪拉扯,宇文稷的神色显得很不自然。
着拍拍易佟,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二人,“福伯,您老今天也歇歇吧,等本王从柳林回来,咱们一起好好过个年。
福伯连忙跪地谢恩,“谢王爷恩赏。”
易佟接过红包,也跪地谢恩。宇文稷将二人扶起,拍拍易佟的肩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等着。
交代了福伯一些话便出了王府。马车上,宇文稷就半包香粉递给易佟,“找个鼻子灵的暗卫,盯住这个味道。”
“是!”
易佟愤愤不平,“爷这些年从不曾亏待他,他家老人过世、儿子娶妻、女儿出嫁,爷都给足了他脸面,没想到竟是个吃里扒外的。要不是王武那日撞见了,咱们怕是还不知道,人家是有‘好’去处的。”
“好了,有些话,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说出去。”
宇文稷掸了掸狐皮斗篷,“今天本王自己进宫,你把事情办好就成。”
“是。”
出了西街口,易佟将缰绳交给马夫,自己窜下来,转身去了相反的方向。
宇文稷如往常一般,进入宫门,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老三怎么才来,可是昨晚玩儿太开心了?”
齐王的笑声带了几分嘲讽。
“齐王兄见笑了,昨儿多亏王兄相送,不然本王怕是要夜宿街头了。”
兄弟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环春园。这处宫殿是年初明德帝派人建造的,最初目的是为远驾而来的西陵公主准备的。
不成想,公主凤驾被沿途山匪所截,西陵取消和亲。为表歉意,西陵送来十几车金银细软,算是归还了聘礼。
承德帝心情大好,将环春园重新装修,也就成了如今这处宫宴胜地。
宇文稷被齐王推搡着进了环春园,看着雕梁画柱地装潢,宇文稷还是看出来些许过去的影子。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死过两奇女子。一位是前朝妖妃,一位是他的挚爱。
自从重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儿。
“老三,你怎么才来,父皇刚刚还说,要派人去叫你。本宫说,老三昨晚喝了不少,定是贪睡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