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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开国将军、被万人称颂的大将军凌云杀了龙非的母亲？可是，龙非的母亲不就是个深宫里的妃子吗？为何要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不明白，但也知道，这个问题是决然不能再问龙非了。

何况，即便她问，他也不会回答。

凌施施望着龙非，他一言不发，望着天际的红云，“他们来了。你不是问我之前罗顺为何不收拾掉我们吗？”

突然跳到这个问题，凌施施半晌才缓过神，望了望四周，她很快领悟。

四周乍然多出很多蒙面黑衣人，手中都提着刀剑。“为了杀人灭口……”

“为了永远没人知道他们家的丑事！”

龙非起身活动了一下，“老婆，乖乖呆着，为夫会保护你的。”

“你……不恨我？”

我爹杀了你娘，你就不恨我？

“恨？”

龙非弯着眯眯眼笑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的恨都已经消逝得差不多了，在得知这件事最初的那几年，我也曾想过要杀光凌云全家。但后来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龙非转过身，给凌施施留下一个背影，“明白了凌云当时只是一个将军，我娘虽然只是后宫中的一个女人，却也是皇帝的女人。若没有皇帝亲口应允，凌云怎么杀的了她？”

说完，龙非冲了出去和外面的杀手扭成一团，凌施施不知他是怎么做到了，但他的确践行了之前的承诺。

凌施施只用乖乖地呆在桌边，没人能伤到她。

他说过，他会保护她的。

就一定做到。

可是，凌施施望着他的身影，心里却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上辈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可若当他和她的身边有着这样的难堪的痛苦，他们还能一直在一起吗？

不经意的，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外面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龙非的身手依旧灵活，这场关乎生死的战斗对他来说只是一场玩闹。凌施施忽然想到龙非曾经说过他老爹龙傲阳夸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

“扑哧——”

这种关头，她竟然笑出声来。

对面，战斗也已经结束，龙非甩了甩手，将瘫倒在地面上溃不成军的黑衣杀手们像捆粽子般捆成一个大团，某些人的身子在团里、脑袋伸出团外，另一些刚好相反。放眼一望，就像在只能关三只鸡的笼子里塞了十几只鸡，为了透气，鸡们只能用力将脑袋伸出笼外透气，某些伸不出脑袋的就伸出了鸡爪子……

嗯，很有这种感觉……

某人笑眯眯地回头望着她邀功，“老婆，我很厉害吧？”

“是啊，很厉害，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凌施施咯咯的笑了。

龙非眨巴了一会眼睛，也笑了，三两步跳到凌施施身边，他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他们以前是发生了很多讨厌的事情，但是，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任何人能控制得了的，我家那混蛋老头……其实不愿我娘死的，但那时，他也身不由己。没办法……至于我们，我曾经说过，从一开始我就认定老婆你了，这点是不会变的。你若实在得难受，我们就不回皇宫了，反正，我也不想回那里。”

望着那双时不时会弯成两道弧线的眼睛，凌施施的不安化作丝丝细线，慢慢地滑入对方的眼眸，一点点被他的温柔吞噬，剩下的只有柔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初见？山洞里？抛绣球？还是他在又贵又吃不饱酒楼花大价钱弄了出让她哭笑不得的闹剧的时候？还是在本以为他要干傻事他却将事干得很棒的时候？

谁知道啊……

鬼使神差的，凌施施伸手轻触着龙非的嘴唇，他的嘴唇很薄。踮起脚尖，她轻轻吻了上去。

就那样轻轻的一触，像蝴蝶飞落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