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蓝嘉在国内的首场话剧演出,她很重视。
“嘉嘉一定没问题的!”
阿糖给她打气。
蓝嘉放下口红,起身,“嗯嗯!走咯。”
“隐形眼镜不戴吗?”
“练嗓,用不到眼,不戴啦。”
“那行!”
两人挽着手臂离开卧室,一胖一瘦的影子高低错落,轻巧、欢乐、无忧无虑。
相较于这边的轻松氛围,大厅那边就显得沉闷。
偌大的厅室充斥着浓郁的复古南洋风,咖色黑色和绿色的碰撞,沉稳又鲜活,全敞的彩菱玻璃窗下挂着几串手工风铃,风一吹,清凌凌作响,室内,茶桌上、墙壁上有着数不清的绒花装饰。
明明是雅致的温馨环境,却被低气压笼罩,让人喘不上气。
蓝堂海坐在沙发上,品着一杯咖啡。坐在他身边的蓝毓压根喝不下,冷眼扫向对面,沉不住气,阴阳怪气道:
“圣保利大剧院是我蓝家的私人地盘,港政的官儿尚且不敢拿,易允,你倒是急不可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十分钟前,易家话事人易允登门‘拜访’,犹如平地惊雷,惊得蓝堂海赶紧推了上午的行程,满怀疑惑地亲自接待。
九三年的港城并不太平,由易、谢、唐三大家族占据垄断地位,其中又以易家最难缠。
蓝家在港城有一席之地,却和易家没有交集,更别提接触这么一位大人物。
易允的乍然到来,让蓝堂海摸不着头脑。
谁知,刚入座,咖啡端上来,蓝堂海还未请他品尝,易允直接开门见山,皮笑肉不笑说蓝老板好大的脾气,易某递了三次地皮转让邀约都没能请动你,只好亲自上门了。
蓝堂海也是一愣:“什么邀约?”
显然,他不知情。
直到蓝毓出现,这件事才明了。原来在此之前,易家递了三次圣保利大剧院的地皮转让协议,开的价格十分丰厚,但这几封邀约并未送到蓝堂海手中,而是被蓝毓截下。
从去年下半年起,蓝毓就开始陆续接管家里的生意,跟大剧院有关的事都不用递给蓝堂海过目,她就可以做主。
圣保利大剧院只能属于蓝家,属于蓝嘉。
作为父亲和姐姐,他们无条件支持蓝嘉做任何想做的事。
千金难换。谁都不行。
蓝堂海温声喝止:“小毓。”
“阿爸,明明是他步步紧逼!”
蓝毓初生牛犊不怕虎,堂而皇之指着对面的男人,眼底带着厌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还真以为看上什么就能都得到吗!”
对面,红木茶几之隔的沙发上,坐着个宽肩长腿的年轻男人。初春的季,还残留一丝深冬的寒,他居然穿着一件单薄的花衬衫,手里把着一枚银色打火机,幽蓝的火苗蹿起,在他漆黑深邃的瞳孔里跳跃。
“所以,是没得谈了?”
“易生,我这女儿是直性子,看在她还小的份上,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蓝堂海虽然没和他接触过,却也听过易允这人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