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瘦又年迈的老和尚拖着竹编的大扫帚一步步走上石阶,准备穿过那条针叶林小径回到寺庙。
易允叫住他:“我听不?少人说,这?里的药师佛很灵验!”
老和尚站在破破烂烂的石梯上,回头看着这?个记忆深刻的男人。
他死死盯着老和尚,“是真的吗?”
老和尚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套说辞:“今日已经闭寺了,请回吧。”
男人执拗道:“是不?是真的?”
老和尚不?再理会他,转身往里走。
“等等!”
易允追上去,不?甘心又急切道:“我现在就要烧香拜佛!”
“闭寺了,明天再来吧。”
“大师,我有很多钱。你让我进去,我可以捐香火钱,可以给这?座寺庙的所有佛像都塑上金身,只要你开?口?,只要你答应,这?些都不?是问?题!”
“回吧。”
“大师,我,我求求你了。”
“我的妻子生病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们都说你这?很灵验,你就让我进去拜一拜,好不?好?”
易允眼眶通红,深邃的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更是抖得厉害,惶恐无助。他依旧穿着贵气考究,但?不?再像初次见面那样高高在上,功利所图。现在的他更像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老和尚看了他良久,拖着大扫帚继续往前走,苍老慈悲的声音弥散在空中,伴着傍晚清凉的山风一并传到易允耳里。
“进来吧。”
灰扑扑的大殿内供奉着药师佛,左手持药器,右手结三界印,尊身着宝佛衣,结跏趺坐于莲花宝台,低眉慈悲地?看着跪在破旧蒲团上虔诚磕头的男人。
老和尚坐在旁边,破烂木桌上放着梵钵,手中拿着犍椎,平静地?看着易允,嘴里默念经文,随着男人每次磕头,他都会用犍椎敲响梵钵,古朴的钟声响起,经久未散。
神佛在上,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妻子吧。
当?晚八点半,何扬打来电话。
一是汇报研究所给出的进展——旧方案已经结束,按照医疗相关的规章制度将?进行白鼠测试开?启观察期,但?现在考虑到蓝嘉的状况不?容乐观,且旧方案的不?确定性高达百分?之七十,是否正式投入治疗有待商榷。
二是蓝嘉想见他。
易允当?即从山庙开?车回到医院,熄火下车进电梯,大步来到重症监护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