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娘不是不懂,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抹着泪抽搭道:&1dquo;难道就这么算了?劳役三年,你大哥哪受得了?”
吴二爷阴沉沉道:&1dquo;受不了也得受,正好让他长长教训,免得他狐假虎威继续任意妄为。”
吴老娘听了,哭得更大声了,趴在炕上哭。
吴二爷这才走过去,搀起老娘道:&1dquo;您放心,来日方长,总有一日我会替大哥出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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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阿贵左臂还不能干重活儿,但他脸上的淤青都消了,又变成了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少了阿贵这个得力干将,苏锦单独摆摊实在辛苦,就跟萧震借了春桃帮忙,卖了包子再给春桃算工钱。晌午之前卖包子,过了晌午,苏锦盘腿坐在炕头,专心缝制一家三口过年穿的衣,阿彻乖乖守在娘亲身边,娘亲穿针引线他就玩九连环,娘亲累了,阿彻孝顺地帮娘亲捶背。
冯实的衣裳最先做好,傍晚他回来了,苏锦笑着叫他穿上试试。
苏锦做饭好吃,针线也好,蓝布做的长袍针脚细密,比成衣铺子里卖的还精致。
冯实喜滋滋换上。
苏锦围着丈夫转了一圈,见浑身上下都挺合适的,就让冯实先脱下来,大年初一再穿出门。
冯实一直傻笑,吃饭时嘴角都翘着呢。
萧震疑惑地看了他两眼。
冯实与他碰碗喝酒,就在萧震端碗畅饮时,冯实忽然现,萧震穿的还是去年的旧衣,有的地方都打补丁了。冯实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晚上钻进被窝,他搂着媳妇商量:&1dquo;你给大人也做件袍子吧?不然咱们一家穿衣,大人太可怜了。”
苏锦掐他:&1dquo;你傻是不是?我一个妇人,与他非亲非故,哪有为他做衣裳的道理?不知道的还当我要勾他!”
她打心底感激收留他们的萧震,烧火做饭都可以,唯独送衣裳,那不合规矩。
冯实挠头,小声嘟囔道:&1dquo;大人把我当兄弟,还叫你弟妹,咱们同吃同住,与亲的有何区别?”
苏锦依然不赞成,她看得出来,萧震与她相处非常注意避嫌。
她给丈夫出主意:&1dquo;这样,我给你钱,你去扯布,托刘婶给大人缝制一身。”
冯实大喜,第二天就跑去买布了。
刘婶赶在大年三十之前做好了衣裳,抱过去请萧震试穿。
萧震以为是刘婶自己的主意,便问刘婶花了多少钱,他好把布钱补给刘婶。
刘婶笑道:&1dquo;大人误会了,布是冯实直接送到我手里的,说这一年大人照顾他们太多,他送您一件衣裳,算是一份心意。”
萧震看眼她手里托着的深色长袍,马上便猜到,布是苏锦买的,冯实才不会这套。
真要算账的话,萧震自觉没照拂冯家三口什么,反倒白吃了很多肉。
不过男儿大丈夫,萧震无心清算到底谁占谁便宜更多,既然衣裳已经做好了,他收下便是,左右他与冯实是过命的交情。
大年初一,苏锦一家去给萧震拜年。
正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连冯实都被衣衬地好看了几分,穿上衣的萧震,看起来越地高大挺拔、威风凛凛了。
&1dquo;大人过年好。”阿彻恭恭敬敬地行礼。
萧震点头,递给男娃一个封红,里面是铜钱,阿彻偷偷捏了捏,五个,没有娘亲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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