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收了方池的礼,帮他说起好话来,“我看那孩子不坏,况且能和知府家结亲,无论是什么样的亲事,都是你的福气。”
花竹盖上木箧的盖子,免得里面明晃晃的光亮晃瞎了田妈妈的心。
田妈妈看他皱眉,不禁一笑,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不是为着这些物件,你如今也有驭灵力了,你感受看看,那孩子可对你有恶意?”
“这还能感受出来?”
“多少有一些,你不总是没来由地厌恶一些人吗?”
“可我从小就这样,跟驭灵力无关吧。”
“这种直觉,人人都有,但我们更准确一些。那孩子比我们更接近动物,像是一个……”
田妈妈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从前在镇江,遇到过一群狼,不用看它们的位置,我便能感受到哪只是头狼,它的气息和其他狼不一样,有种锋利的野性。”
“您能驭狼,看什么都像狼。”
田妈妈却不理会花竹的抱怨,仍旧在劝:“那孩子没有威胁,他像是……像是从前的……”
“从前的什么?”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个身边伺候的小厮,叫做一醉的吗?”
“一罪?”
花竹摇头,地府走了一趟,他从前的很多记忆,都变得模模糊糊的。
“算了,不记得更好。”
田妈妈见花竹并未想起,也不再提,只是说道:“言语可以伪装,但气息不能,那孩子的气息没有问题。”
随后,田妈妈拍了拍花竹的手,眼神慈爱地望向花竹:“你比我见过的任何驭灵人都敏锐,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天分。”
“我不行。”
一说到这个,花竹就垂头丧气。按理说,驭灵人两三年便可以和自己的能力和平相处,但花竹得到驭灵力已经四年,仍然摘不下银镯。
“你太敏锐,越是敏锐,越要敛藏。你照着我给你的方法多加练习,总有一天能收放自如的。”
“我被困在这个镯子上了。”
花竹摆弄了两下镯子,自己两世都有强大的驭灵力,但是两世的驭灵力,都不由得他控制。
“这不是束缚,而是守护。你这种情况,百年一遇,在从前,人人都要跪拜你的。那个镯子可以保护你,把它看成一种祝福,这不是诅咒。”
田妈妈看了看窗外,继续说道:“越是大的权利,越易伤及自己,所以你需要多加磨练,才配拥有巨大的驭灵之力。永远记住:权利是能用而不用。驯服驭灵力的过程很难,但越是艰难,越会让你产生敬畏之心,如此才不会滥用。”
她见花竹要插话,摆摆手示意自己还没说完,“还有,驭灵人之间的命运也是相通的,往后若遇到同类遇难,务必要倾尽所能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