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就是因为那个被裴厌景放在心尖上二十年之久的人。
秦知抬头看着坐在对面,仰躺在椅子上放空的人,合上了手里的病例本,望着他平静开口: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沈宁川从椅子上坐起看他。
“心烦意乱,控制不住情绪的爆,以及总是失控想要破坏东西的应激行为。”
沈宁川闭眼想了想。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现南南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那天起吧。
又或者更早……
记不清了。
但是自从南南说了要和他两清后,他的病情便一直在不停的加重。
失眠抑郁使得他成夜的睡不好觉,再加上裴厌景生意上的打压,所有的一切堆在一起,几乎压的沈宁川快要喘不过气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知道,他确实是生病了,并且病情异常严重。
“医生,我只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闻言,秦知把手里的病历本放在桌子上,坐正身子,神色寡淡却足够严肃:
“双相情感障碍,一种重性精神疾病。”
沈宁川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
“通俗点讲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躁郁症。”
听到他说躁郁症,沈宁川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这种病,会死吗?”
“会。”
得到他的回答后,沈宁川竟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对他来说,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拿起桌子上的检查单,沈宁川毫不犹豫的起身就要走。
秦知不疾不徐的伸出手按住了他:
“如果你只是为了求死,又何必来医院做这个多此一举的检查?燙淉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却选了最笨且最慢的一种。”
沈宁川不耐抬眸,“所以呢?”
秦知:“既然来都来了,不如相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