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滑腻的蚯蚓在手掌底下爬来爬去,鼻翼间充满阵阵屎臭味。为了养肥这群蚯蚓,盛家日日都用粪水浇灌,那味道和口感可想而知。
“啊啊啊——”
一声尖叫贯穿众人耳膜。
围观的村民们瞧见这一幕,胃里翻江倒海,不少人都吐了出来。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宋姣姣上前一步对着村长说道“村长,请您一定要为盛家主持公道。白日里我娘便现有人在粪肥旁落下一包老鼠药,于是安排人值守,没想到真抓住了小贼。”
“老鼠药?”
村民们面色齐齐一变。
那小贼的心真是黑到没变了。
但是。
“专门拿老鼠药毒死几只蚯蚓,小贼脑子进水了吧?盛家也是搞笑,有钱没处使才养什么蚯蚓?日日精心伺候,跟魔障了似的。”
“对啊,不过几只蚯蚓,死就死了呗。”
老张头趁机鼓吹道。
村民们都秉持着相同态度。
老钱氏怒火中烧,不由得佩服起大儿媳妇有先见之明,早已预料到如今的情形。哪怕他们费力抓住下药小贼,村里人也不会当回事。
“盛家用蚯蚓来给庄稼沃肥的,老鼠药毒性强,万一把庄稼都毒死咋办?这得是结多大仇多大的怨啊,才用老鼠药害人。”
黄翠翠翻了个白眼,为宋姣姣声讨“村长,此事必须严惩。”
在场的村民们大多都是淳朴的老百姓,相互之间遇到矛盾拌几句嘴顶多打一架,从未有过谋害人的心思。
如果不严惩小贼,倘若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冲自己地里庄稼下农药怎么办?
将心比心,又有不少人站到盛家那一边。
“没错,七排村从来没出现过如此恶毒的人。”
李村长拍板道“还不赶紧将小贼拉出来,看看是谁?”
围观的村民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小贼滚进屎堆里,谁愿意拉她啊?”
有人嘀咕一句。
老钱氏忍着恶心往前走了几步,借着火把认真打量屎坑里的小贼,惊讶道“淦!这不是老张家的那个老虔婆吗?”
她双手叉腰,痛快地仰天大笑“老娘拉的屎好吃吗?哈哈哈……”
老张氏身子剧烈抖动,嘴里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喉咙深处卡了一坨粪,吐不出,咽不下。
最后受不住刺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四下哗然。
心中猜想终于得到证实,老张头耳朵嗡嗡的响,他踉跄着跑到近前,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和地上的脏污,颤巍巍地把老婆子拉了出来。
阵阵恶臭味顺着鼻子直冲天灵盖,老张头忍不住干呕,心里将老婆子骂了千万遍。叫她别去招惹盛家人,她倒是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干了一票最大的。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盛家早就挖好一个坑等着她傻乎乎的跳进来呢。
“村长,老婆子年纪大脑子糊涂了,求你放过她吧。”
老张头舔着老脸求情。
要不是老婆子年轻时跟自己吃了不少苦,娘家人都没了,否则他不怕别人笑话也要休了她!
丢死人了,张家以后怕是抬不起头了。
“老虔婆下毒的时候不光脑子清醒,手脚还相当灵活,将别人的脸都挠出好几道血痕。”
老钱氏恨声道“说不定,就是她向官府通风报信,陷害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