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返回家中。
“大郎,你不是帮主家送信吗,如何会带了那么多兵来剿匪?”
老钱氏一连串追问,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村子里的人为何就变成山匪了呢?”
盛淮安捧着一杯热茶,娓娓道来“其实我们早就怀疑七排村与山匪有关系,我查访县志现,天灾降临第一年曾有猛兽下山伤人,因此不少村民连夜逃走,只剩下七八户人家。奇怪的是,这些人家只有老者妇人和小孩子,个个红光满面,衣食无忧,过得比州城里的百姓还要富足。”
“对对对,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老钱氏用力拍了下大腿,“田家靠着田翠翠一双巧手卖绿豆糕赚钱,一家子仍瘦骨嶙峋,饥一顿饱一顿的,这才是灾年该有的样子嘛。”
盛三郎苦笑出声“要是大哥你能提前告知我们,和你里应外合干掉山匪多好。”
“就你?”
不是老钱氏看不起三儿子,“如果你提早知晓,说不定早就跑路,打草惊蛇。”
盛三郎不服气极了,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宋姣姣那淡然镇定的模样,不由得惊诧出声“大嫂你也知晓?”
看吧,明明就是他大哥偏心。
“嗯。”
宋姣姣眯起眼往后仰趟,“此事说来还要重点表扬大牛和年宝,两个小家伙非常聪明地套路狗蛋,从而拿到张家与匪有染的重要证据。”
“大牛和年宝?”
盛三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震惊的视线来回在两个挺起胸脯的小家伙身上来回转,他拉过大牛,询问道“你俩究竟做了什么?”
大牛偏过头看向宋姣姣,得到她的肯,才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和年宝如何套路狗蛋的来龙去脉,引得众人齐齐咂舌。
“大嫂你真是的,大牛才多大点,你就让他干如此危险的事情?”
方氏埋怨道。
宋姣姣挑起眉梢,一脸无辜。
“娘,是我自己做的,大伯娘一开始都不知道。”
大牛急急辩驳。
方氏恨铁不成钢地剜了蠢儿子一眼,眸子里隐隐有怒火,“你几斤几两我能不晓得?那就是年宝挑唆你干的。”
她心里恨死年宝了,先还得她大儿女离家出走,又怂恿儿子干危险的事,难道二房上辈子欠了她的吗?
“以后你乖乖在房里读书写字,哪里也不准去。”
方氏下定决心让一双儿女远离年宝。
心思敏感的年宝扁扁嘴,眼里嗪起泪花,害怕被人瞧见忙低下头。就像从前无数次做过那般,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落在她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
年宝抬起那对泛红的眼,娘亲温柔的眉眼映入眼帘。
吧嗒!
两颗眼泪争先恐后地掉下来。
“别哭。不是你的错,不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落泪。”
宋姣姣语气强硬,拿着丝帕擦拭眼泪的动作却很轻柔。
年宝用力点了点头。
她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