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砚挑眉,“那是自然。”
江绾说着说着,又有点沮丧。
“可是我被抱走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睁眼看一看他们,就被抱来了京都,他们那么欢喜我的降临,发现我不见了,一定急疯了,找不到我,他们该有多难过……”
之前,江绾还在想,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疼爱自己。
但现在毋庸置疑,能在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给她戴上玉佩,该有多疼她,简直不敢想象。
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却一直没能见上一面,听听彼此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在找我,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还记不记得我,还有没有因为弄丢了我而难过……”
江绾慢慢地走,仰头望着夜空,轻声喃喃着。
墨书砚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忽然问她,“当年你以为曦宝离你而去,也很难过对不对?几年过去,你有忘记她吗?”
江绾回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怎么可能?当时我以为曦宝已经夭折了,很痛苦很痛苦,这种痛是过多少年都不能磨灭的,甚至还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深刻。”
说到这儿,她停住脚步,轻咬了咬嘴唇。
“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小女孩,就会想起曦宝,我总是控制不住,会想如果曦宝也活下来,现在也应该差不多长这么高了吧,我会很宠她,把她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她会很快乐,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
“可是一想到她已经不再人世了,再也没有机会长大,我的心就会揪着疼,那种感觉很难控制,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做梦梦到她,惊醒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有时候甚至会从梦里哭醒。”
江绾说这些话的时候,口吻很平静,没有半分苦涩。
可墨书砚听着听着,心却痛得无以复加。
他一想到那些她最难熬的日子里,自己都没有陪在身边,甚至还给她带来了无法磨灭的伤害,他就无比后悔。
“对不起,绾绾。”
他唇线抿紧,哑声道。
江绾眸子眨了眨,云淡风轻地勾了下唇角。
“我可没有抱怨诉苦的意思,也不怪你,都已经过去了。”
墨书砚“嗯”
了一声,沉默几秒,然后说,“你都这样,将心比心,你的父母又怎么可能忘得掉你?你以为曦宝去世了,没了最后那点念想,可他们不一样。”
“对他们来说,你是被人抱走了,失踪了,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永远都不会消失,只要他们一天没闭眼,就一天会牵挂着你,永远不可能忘掉,更不可能放弃。”
江绾眸子闪了闪,眼眶忽然就有些发热。
“是啊,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所以,不要多想,也不要气馁,他们一定还在找你,你们终有一天会见面的。”
江绾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嗯,我知道。”
墨书砚又冷不丁道,“还有一件事,你说的不对。”
“什么事儿?”
江绾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