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离以为是他还在生气,开口便解释着:“浅浅,对不起,我……”
“你快让开啊,你妨碍我钓鱼了!”
又是一声异常不耐的催促,还推开了挡在自己眼前的夜君离。
明明力气不大,夜君离却被他推得往后倒退了一小步。
不远处的倾颜观察到情况有些不对,也疾步走来,问道:“怎么了?”
云浅见两个人都不太对劲的样子,扔掉了鱼竿,拔腿就想跑。
被倾颜及时拉住了。
可能是没把握好力度,让他启口就含着哭腔,柔弱又软糯:“不要打,不要打!”
倾颜与夜君离皆疑惑地相视了一眼,倾颜缓缓松开了手,云浅便跑到树底下,双手捂住脑袋,瑟瑟抖。
有什么堵在心间愈来愈浓烈,酸楚经由神经化作了阵阵灼痛侵袭着夜君离的心脏。
他缓步朝树底下走去,看了一眼一旁方才被云浅情急之下扔掉的鱼竿,是没有鱼饵的。
一阵微风袭来,吹起了两人的长袍,也吹起了云浅细软的墨,墨底下,后脑那块几乎见骨的伤处和颈侧微微露出骨灵鞭留下的鞭痕,乍然刺痛了夜君离的双目。
他不稳地往后倒去,倾颜上前扶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口:“怎么…会这样…”
夜君离推开倾颜,蹲了下来,又一声温柔又哽咽的叫唤:“浅浅,你不记得我了么?”
神凰从没跟他提及过,云浅转世后还会留下这些前世被虐打的痕迹,神凰也没说,云浅会忘了自己。
此时,一位砍完柴下山的路人经过,倾颜喊住了他:“麻烦等等。”
路人停了下来,往云浅的方向瞥了一眼。
倾颜跑上前去,指着云浅向路人问道:“你认不认识他?”
路人轻蔑地哼了一声,回答道:“他啊!你问这方圆百里的人,有谁不认识他?”
倾颜皱眉,又继续听见路人道:“他脑子有点毛病的,有时候傻里傻气,有时候又疯疯癫癫,你们可千万别招惹上他……”
“你们仔细瞧瞧他的脚,是个小瘸子来的,没人愿意跟他玩,生下来就被扔到蓬莱门口,没人要他!”
“这种人哪天死在外面了,也没人会找他的!”
话音刚落,倾颜便觉察到夜君离射来一道狠厉的目光,语气骤然变得冰冷:“你再说一遍!”
那路人见情况不妙,赶紧落荒而逃:“都是些怪人!”
倾颜即又跑回树下,看着夜君离早已微红的眼眶,叹息道:“给他些时间……他,应当是吃了不少苦。”
云浅自始至终,不敢将头抬起,一直缩在树干上。
无奈夜君离说了多少好话,他还是害怕。
“我们先别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