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浅住过的房间,夜君离踱步绕了一圈,其实很小很窄,但他却生怕错过每一处细节似的,细细观望着。
直到天黑,夜君离仍旧没有半点睡意,自从云浅死后,其实他这五百年来,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
经常被噩梦惊醒,或者是因为极度悲伤而心口闷而醒……
而今夜,他的心情更为复杂了,但显然,是喜悦居多的。
他的窗口正对着云浅那屋,他不舍得关上,就这样静静坐着,目不斜视地望着云浅那屋。
其实,他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子,但从影子的闪动,他大致能猜到云浅在做什么。
他似乎也是坐在窗边,从光影的弧度,应当是双肘撑在桌面,交叠的手抵住下颚。
“呵……不知道小家伙饿了没?”
夜君离自言自语道。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找倾颜。
倾颜准备入睡了,却被夜君离的敲门声吵得有些不耐烦,开门时不屑道:“有何贵干?困死小爷我了。”
“出去买些吃的。”
夜君离淡定道。
倾颜一下便觉醒了,瞪圆了眼睛:“不是吧,饿了?你平时没这么大吃啊?”
夜君离轻蔑地无视了他:“买给浅浅的。”
倾颜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又揉了揉眼睛,委婉拒绝道:“你自己去好不好?你用法力去,快去快回。”
“不可!对待浅浅要用心,我不想总用法力图方便!”
夜君离正色道。
倾颜在心里忍不住嘀咕:你讨好你的小情人,为什么要扰我清梦?简直天理难容!
“那你便自己走着去不就得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倾颜不爽道。
“我要留下来看着他。”
现在只要夜君离的视线一离开云浅,他便总担惊受怕云浅受人欺负。
“拜托你了!他应当是不饿的,除了两个鸡腿,那整只鸡都被他吃完了,还有饼和包子,才多久啊,他不饿,你信我,他真不饿!”
夜君离在对云浅这层面上,岂能是倾颜一字半句便忽悠过去的。
他敛了神色,闭口不言。
倾颜一下便收到了怒气,连忙跑到床边拿起一件外袍,笑着讨好道:“别生气别生气,我马上去!”
“这么晚了,不吃烤鸡那些油腻了吧,他还爱吃什么?”
倾颜问道,眼下已没有睡意了。
“给他买些鲜花饼和汤羹,他爱吃。”
夜君离笑道。
“就你体贴!”
倾颜不屑地白了夜君离一眼,心里默默地心疼了一下自己,真是难为自己了,夜君离还露出虐狗的微笑,一口老血霎时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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