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摇头,脸上挂着凄苦与委屈。
「我只是来看看妹妹,没想到她……都是我的错,屹川,你让我走吧,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好不好……」
屹川大怒,爱怜地抱住水瑶:「不好,你才是本君要娶的女人,她算什么,不过一个卑贱的替代品,本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只觉得恶心。
呵。
我鼻头一酸,心如刀绞。
过了半晌,水瑶的心情平复,他才舍得看我。
「怜清,从现在开始,你只是魔宫内最卑贱的奴婢,如若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水瑶,你就永生永世生活在魔窟。」
我捂着疼的胸口,瞧着他,喉咙一哽,漫天的雾气进了我的眼睛。
一瞬间,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本想说她在做戏。
可是解释又有什么用,他根本不会信。
他望着浑身鲜血却沉默下来的我,眉头皱了皱,终究抱着水瑶转身离开。
3
转眼到了魔族逐月大典。
逐月大典百年一次,是魔族最为重要的盛会,魔族各地领朝拜,仙族亦有重要人员参与。
人员诸多,关系复杂,必须安排妥帖才行。
我早早换好了魔后的华服。
成为魔后的五百年来,我前前后后操持五次逐月大典,我自信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大典的流程。
屹川虽年少,可做事却极稳重,顾全大局。
我想,他会来找我。
即便他说过我是魔宫内最低贱的奴,在这般重要的时刻,他会选择信任我。
料想得没错,他来了。
尽管神色不好看。
他冷言对我说:「今日大典,由你出面,若是出半点差池,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我抿了抿唇,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
即便被他伤透了心,我仍抱有希冀。
我想让他知道,除了所谓出生就注定的身份,我不比水瑶差。
屹川觑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哼了哼,转头就走。
我急忙跟上。
马上到魔宫正殿,水瑶突然出现。
她挣脱身后追来的魔侍,梨花带雨地扑在屹川怀中。
「我在这里不过一个外人,你放我走吧,求你屹川,今日大典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怜清为难,你让我走吧。」
屹川皱眉:「昨日我同你解释过,今日只是权宜之计。」
水瑶摇头,满脸委屈:「他们说我是你闲时玩弄的金丝雀,屹川,我说过,我水瑶绝不会给人伏低做小,魔宫里只能有一个魔后,你的魔后是怜清,不是我,你让我走吧,」
屹川怒:「谁在背后乱嚼舌根。」
水瑶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滴接着一滴,就是不肯说话。
跟着水瑶过来的魔侍似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君上,奴婢审问过乱说话的人,她们说……她们说是……」
魔侍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我。
我的心底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屹川黑眸染上一层寒意:「她们说什么?」
魔侍扑通一跪:「他们说是受魔后指使,魔后想借此刺激水瑶仙子离开。」
这段时间逐月大典筹备,屹川任由我在魔宫自由行踪。
可我从来没在水瑶身边安排过任何人,更不会用这般拙劣的方式逼她离开。
屹川怒火中烧,恨恨地瞪着我:「怜清,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才是那个卑贱的奴,谁许你找人侮辱水瑶。」
「我没有。」
我矢口否认,可我知道他不会信。
只要水瑶一出现,他的沉稳和睿智统统消失,只剩下对我的偏见与恨。
「贱人,一个卑贱的借枝花,也敢说水瑶是金丝雀,今日我便让你知道,谁才是魔宫之后,来人,给我扒掉她的衣服。」
我后退一步,隐忍着顾全大局:「屹川,今日逐月大典,水瑶的事我可以容后解释,不可耽误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