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智斌看着手机通话记录,压根没有周贤的名字,显然刚才是故意诓骗。他和俞飞被当猴耍,气急之下端起咖啡泼向她。
俞飞余光瞥见动静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关智斌冲动所做的事。
动静很快引起店内其他人注意,端盘的服务生犹豫要不要过来询问。
南佳转眸看向窗外,那辆车静静停放在停车点。过程不重要,她要的目的达到了。白色风衣上大面积咖啡渍,衬得她分外狼狈。
她没有怪他们任何一人,拎包去点单区找服务生要了湿巾擦拭,白色的衣服无论再怎么擦,污渍仍会存在,面积也会扩大。
关智斌看她仿若没事推开店门离开,想追出去问她到底要做什么,俞飞伸手拦住他,“还嫌事情没闹大?”
“她到底什么意思?”
关智斌烦躁坐下,“约我们出来说些有的没的,结果一句正事没提,出来露个脸?告诉我们她回来了?”
俞飞沉默不语,盯着车子驶离的方向眉头紧锁,“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简单?”
关智斌舔了下发干的唇,“她能掀起什么风浪?要掀风浪早掀了,用得着十多年了才出现?”
“时间不是问题,一盘报复的棋总归要做得尽善尽美才能在最后那一刻看所有人摇尾乞怜。”
俞飞垂眸忆起南佳被泼咖啡时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她不一样了。”
“不一样?”
关智斌越听越糊涂,俞飞像是在同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本来他下午还有事,被俞飞一通电话叫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想到是来见一位故友,甚至他和南佳的关系都不能称为“友”
。
“难不成整容了?”
关智斌懒得再猜,“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有时间陪她玩躲猫猫游戏,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以后要是她再来找你,你别叫我了。”
南佳并未着急回公寓换一身干净衣服,身上这件白色风衣是她衣柜里唯一显眼的颜色,还是当初公司举办活动要求全体员工穿黑与白搭配,他们组长要求每人买白色,原本随手换的一件没承想反倒办成了一件事。
童语给她打了电话说去酒店的路上了,南佳下一个要前往的目的地就是附近安装玻璃的店。
房东大婶说玻璃是在住处附近的玻璃店安装,叫小方玻璃定制店。
周围可以定制玻璃的店铺有很多,一条街都是定制商铺,各类商品都有。南佳注意小方玻璃定制店在前面,她没打算去找那家,站原地待了会儿,装作打电话的样子,眼神却落在附近几家玻璃店细心打量。
小方玻璃店要比另外三家生意更好些,老板将架子摆在外面埋头忙碌,对比之下另外三家则空闲得多。几家店店面并不是挨在一起,另外三家刚好在对面,门前闲着的人凑在一起聊天,视线时不时抛向小方玻璃店,看架势聊的话题大概和小方家有关。
南佳把电话放进衣兜往对面去。几人看到她过去自觉散开。三家店她都进去看了几眼,唯有正对小方玻璃店的老张定制店里有同款玻璃。
“你好,请问有这款型号吗?”
南佳将手机拍摄下的型号拿给老板看。
“还真有,”
老板领着她去看,“这就是你要的同款,防窥的,安全得很,不过价格方面稍贵。”
“我朋友去的小方家购买,我总觉得他价格颇高。”
“他家一向比我们这几家贵,是老铺子了,熟人生意多,像这种好的玻璃他把价格标得很高,质量稍差点的又标得比咱们几家低,别提多恶心。”
老板说话时面部表情的嫌弃是真,几家和小方家矛盾也是真,这样更合南佳意,她要的就是做生意彼此防备撬客户的老板。
“你帮忙将这个地址屋子里的玻璃换了,但这次不要防窥,有没有和它型号相同却不防窥的玻璃?”
“有是有。”
老板原以为能赚一笔定制防窥玻璃的钱,没想到又是普通玻璃,热情介绍的劲儿稍减,“喏,就是这个。”
南佳将地址给他,通过他脸上表情可以猜到并不认识房东大婶,“你去这个屋子测量,我要非防窥玻璃,工期大概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