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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尘埃落定（第4页）

萧尘见老人的脑袋歪在了祖父肩上，不禁喊道：“爷爷——”

“尘儿，你爷爷送小埃爷爷一程，咱们在这等一下。”

风渡水见徒弟的眼睛盯着墙角，怕他看出老人已逝，忙打断他。

萧尘不解，仍问道：“可是师父，我看见……”

风渡水忙道：“尘儿，小埃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萧尘这才侧头见一旁的小埃流着泪仍呆呆地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便走到小埃面前，像小埃爷爷一样摸摸小埃的头，然后回过头问风渡水：“师父，是这样照顾的吗？”

饶是此时心情沉重，风渡水也不由对徒弟的举动莞尔，道：“你总应该先给小埃擦干脸上的泪水。”

萧尘道：“师父，你知道为什么不照顾小埃？我不知道你却要我照顾？”

风渡水一时语塞，幸好萧尘已经用手在给小埃擦去脸上的泪水泥痕。

小埃却一直望着老人离开的方向，眼泪仍是流个不住。

萧绝漠回来时，已近黄昏。

风渡水见萧尘一副又要开口问的样子，忙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孩子，道：“老弟，现在才回来，快把我们给饿死了，快走快走。”

萧绝漠原本神色黯然，见风渡水朝自己使眼色，又见孙子的样子，心中明了，也忙道：“我也饿了，吃饭去，吃饭去。”

一说起吃饭，萧尘好像忘了要问的事，喊道：“我们去今天中午的那家酒楼。”

两个老人不由同时想：“果然是小孩心性。”

但只要萧尘不问起，也就松了口气，一起道：“好，好。”

两老两小刚踏进酒楼，小二就迎上来，满脸笑容：“两位老爷，你们可来了，酒菜早就准备好了，楼上请。”

萧、风两人相视摇头。

风渡水问小二：“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回来吃？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定的酒菜？”

小二一怔，却仍笑道：“这不是你们那位小公子在你们走后没多久回来点的，还在本店赊走一包点心呢。这不，还押了这块铁牌子当押金。这铁虽是好铁，但也值不了几个钱……”

小二还在絮絮叨叨，风渡水拿过小二口中的铁牌子一看，脸上一惊：“万年玄铁，内蕴温玉。老弟，这就是你们历代堂主信物吧。”

见萧绝漠点头，风渡水不由摸着一把长须笑道：“拿历代堂主的命根子沽酒，这孩子！”

萧绝漠乍见这块“碧空祥烟”

，心中确是一震，但随即释然，自己把这块堂主信物给孙子玩，本就是不拘泥于陈规旧调，现在孙子拿它随意换吃的，更是一番豁达，想至此不由出口吟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风渡水击掌道：“好个同销万古愁！老弟，咱们这就喝他个不醉……”

楼上传来萧尘的声音：“爷爷，师父，好多好吃的，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