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脑中闪过昨晚的画面,不由猛地一震,一下坐了起来:“难道尘儿已经走了?”
心中虽这么想,但仍抱了一线希望,急急赶到前面店铺,店门已开,山翁站在门口,哈着气道:“阿海,尘儿这孩子呢?”
海伯细细地环顾了米店,其实一眼就能看遍的店又哪来半个人影?
海伯苦笑着摇摇头:“尘儿走了。”
山翁奇道:“这么早就有米要送吗?”
海伯还未答,街上跑来个家丁模样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海……海伯,恭……恭喜了!”
海伯难过萧尘的离去,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喘着气的老板家仆阿财。
一旁的山翁道:“阿财,什么好事摊着我这兄弟啊?”
阿财从怀中小心地拿出几张泛黄的纸,双手递给海伯。
海伯伸手接过,眼中映入“地契”
、“店契”
一类的字眼,不由一呆。
山翁见海伯呆住,又不识得纸上写什么,急道:“这是什么玩意?不会又是来扣阿海工钱的吧。”
阿财连连摆手笑道:“老爷已经把这家米铺送给海伯了,这几张就是米铺的店契、地契了,以后咱得改口叫海老板了。”
海伯仍觉这事太过奇怪,问道:“老板,老板怎么会……”
山翁也立即接口道:“铁公鸡会这么好心,不扣阿海工钱就谢天谢地了。”
阿财朝四周望了望,其时尚早,街上店铺多未开门,行人也无,长街上静悄悄的。
阿财这才低声道:“昨天半夜,府里的人都被老爷的大喊大叫给吵醒了,还立马让夫人找出米铺的地契、店契派人送来给海伯。我们都以为老爷中了邪,大气都不敢出,还是夫人让我们先候着,进屋和老爷商量了半宿,这不,天一亮,老爷就让我把这些给你送来了。”
海伯和山翁相互望望,都觉这事太过莫名其妙。
阿财却笑道:“以后海老板了财,可别忘了我们。”
说笑着就回府去了。
海伯皱眉道:“山哥,你怎么看?”
山翁想了想,摇摇头笑道:“铁公鸡这么多年克扣你的工钱早就抵得上这间铺子了,你老实不客气的拿了也不必谢他。”
海伯点点头,却叹了口气。
山翁道:“这难得的好事,你叹什么气。走,哥俩喝两杯去,带上尘儿。对了,尘儿去哪送米了?”
海伯摇摇头:“尘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