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一事,做得极为周密,若不是冯氏被推落台阶,提前小产,恐怕如今还不会败露。而刘氏入宫前,不过一普通民女,从何得知这药性相克之道?嗯?”
“奴,奴该死!”
陈玄运扑通跪下,额头汗如雨下,滴滴坠落在金砖地面上。“奴立刻回去重审!”
李治正要说话,忽然,殿外来了一个小内侍探头探脑,齐秉义见状立马出去,片刻后面带惊慌地快步进来,躬身禀告道“陛下,刘婕妤,自尽了!”
“砰!”
李治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之上,他嚯地站起身来,面沉如水“她死了!?”
“没有,没有,被萧淑妃及时救下了。”
“萧氏?她怎么在那?”
萧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怎么那么寸?
好容易得了一天假期,她本来在自己宫殿里快乐的咸鱼躺。尚服局还送了许多漂亮的珠宝布料来,挑完一圈后,她躺在贵妃榻上,正惬意地喝着葡萄汁,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昨晚在亭子里观灯时,她旁边是冯薇,而冯薇的身后,似乎就是刘婕妤!
难不成,昨晚那一推,本就不是冲她来的,凶手想要下手的,从头到尾都是冯薇?
她自然坐不住了,于是跑来薰风殿,准备探探刘婕妤的口风。没想到一路进来,竟然一个宫人都没见到,刚一进门,就听见内室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直觉不对,便带着海棠冲进去,只见一个绣墩倒地,而刘婕妤则晃晃悠悠地挂在房梁上!海棠都吓傻了,萧筱当机立断爬上桌子,剪断了上吊的白绫,这才将人救下。
李治赶过去时,太医已经在诊脉,刘氏的脖子上,横亘着一条骇人的紫色勒痕。萧筱坐在一旁,正说着什么,听到通报后,她高兴地转身,冲他挥手“陛下,您终于来了!”
李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圈,才问道“你不好好在承香殿呆着,乱跑什么?”
萧筱脸一垮,冲他行了一礼道“我,不,妾也没想到。不过幸好妾来的及时,不然刘婕妤就危险了。”
李治走到罗汉床前,撩袍坐下,才问道“刘氏,你可认罪?”
刘婕妤呆呆地抬起头,须臾才慢慢跪下,嘶哑着声音道“妾认罪。”
“可是你买通青桃,在冯婕妤熏香中下药?”
萧筱一惊,刘婕妤也猛地抬起头来,张了张口,忽而又道“没错,都是妾做的,妾还趁乱推了冯婕妤,让她滚落楼梯小产。”
“你既已下药,何必再出手推人,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