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一名弟子猶豫片刻,支支吾吾道:「宗主……宗主今日身體不適,不便相迎……」
翡寒衣沒有反抗,順著那股意念隨口道:「……身體不適?」
他掌中玉劍微動,輕笑道:「是修習邪術、走火入魔的那種不適麼?」
幾名弟子當即大驚失色,那領頭弟子也愣了一下,才面色變化,神情有些陰鬱:「仙君何出此言?我丹霞宗雖規模不大,但好歹也是長陽洲數一數二的仙門正統——」
他話未說完,即被失去耐心的翡寒衣打斷。
「我對你們正不正沒有興,」他緩緩抬劍,指著那名犟嘴的弟子,「我只問你,蕭澤玉人呢?」
那弟子的面色更差了。
他神情幾變,忽然高喝一聲!
血紅邪氣頃刻沖天而起,幾名少年撤去偽裝,竟已滿面血紋,雙瞳猩紅,眸光嗜血殘暴。
他們揮舞著指甲瘋長的手爪撲來,翡寒衣卻冷笑一聲,玉劍聽春當即光華大作。
溫柔春風裹著草木香氣席捲滿山,強大劍意卷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桃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如雨。
蘭風逐從未見過這樣美的場景。
他跟在翡寒衣身後,下意識伸手攔下一片,孰料本該柔軟的花瓣竟鋒利無匹,頃刻將他指尖割傷。
那幾名邪修也不過識微境,在已入天無的翡照月手下根本走不過一個回合,加上他此刻只圖一個「快」字,幾名小魔當即承受不住,頃刻被紛亂花雨淹沒,失去生機。
桃花染血,竟顯得分外妖艷含煞。
青衣身影被無數飛花劍氣裹繞,毫不停留,徑直入內。
一路上,翡寒衣二人又遇見了不少丹霞宗弟子,無一例外俱是邪修,多到性情冷淡如蘭風逐都有些麻爪。
可作為真正出招擊殺這些弟子的人,翡寒衣的面色卻分外平靜。
那雙天生風流飛揚的美麗眉眼仿佛凝著一層霜霧,連帶著眼底情緒也被掩蓋,讓人看不分明。
「啊!」
又一名邪修弟子被仿佛無窮無盡的花雨吞噬,翡寒衣一路無阻的腳步卻微微一頓,轉眸望去。
迴廊之下,一名身著彤色道袍的男子忽然現身,峨冠博帶,單手執劍,滿面怒火:「翡照月!!!」
翡寒衣一怔,眸底湧上幾分茫然——這誰?
他擰眉正欲思索,邪陣卻已讓他自如開口:「趙丹霞。」
青年忽然勾唇:「真是讓人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