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加山脉横跨十地东西,何其广袤幽深,怀幸在说完让洛栖随便找的话后,越想越觉离谱,当天夜里三人收拾东西时又去找她们,说只集中在中段即可,哪里能量流动最特殊,就去哪里。
宁惜听罢好奇地问:“大人,我们是去找宝藏吗?”
“是她们,”
怀幸纠正道,“你明明就是去见朋友的,哪里在意过上命在意过我?”
“没有,我也很想帮大人的忙……”
她一紧张,话也说不利索,抓着其人的手着急万分。
怀幸抬起下巴哼了声:“你要没这种反应我就不这么说了,就喜欢看到你被误会……咳咳,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话到一半,她脸上表情僵住,清了清嗓子回味之前的话题。
宁惜愣了一下,旋即笑得开心,抱了抱她的胳膊就继续整理衣服。
时至深夜,星光璀璨,蓝尔莎将丝撩至耳后,端详着坐在床中央的女孩,她本是坐在床边,后来慢慢挪到床上,直至中间位置,而后心满意足地说:“我才是所有人的中心。”
蓝尔莎看了看,眼睑微垂,吞下要说的话,手指轻轻摩挲掌中日记的封面一角。
洛栖的视线自少女身上移过,低着头,容貌被阴影遮挡,看不清表情,轻声说:“医院里离不开蓝尔莎吧?大人不如将她留下。”
蓝尔莎一怔,看向她欲言却撇过目光。
怀幸随手翻书,对蓝尔莎说道:“你想去的话就去,顺便多点行医经验,医院不用管,我又不是不在。”
“我知道,我会去的,已经准备好了。”
她笑了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三人收拾好东西后就准备出,趁夜乘大鹰而行——是那只怀幸初来北域乘坐的鹰隼。
道别怀幸后巨鹰振翅直冲苍穹,没入暗沉的夜中。
星海遥不可及,举目而望,暗蓝穹幕外是浓稠的墨色;夜风寒凉,吹得几人衣衫猎猎,虽怀幸特地为她们开了防护屏障,但宁惜还是有些站不稳,抱着蓝尔莎平复呼吸。
应她的恳求,几人先去距上命树不远的雾泉山见大蛇,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对蓝尔莎说:“其实除了大蛇,我还认识好多野兽朋友,不知道它们还在不在。”
蓝尔莎没有回应,只冲她笑笑,后者接着说:“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前天有个老师和我比试,他说我的能力快到二级童士,这个年龄已经特别厉害了,以后要是学习成绩逊色,也可以做一名真正的武士。”
“嗯。”
蓝尔莎待人说完也只应了这么一句。
宁惜抬头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洛栖,撇撇嘴唤出小秋,做了个口型:感觉两位姐姐怪怪的。
精灵娃娃极度认同地点头。
“你生气了吗?”
许久,洛栖忽而出声,是询问但言语间无任何感情。
蓝尔莎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擅自替你做决定,我越界了,抱歉。”
依然是毫无波澜的声音。
“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是哪件事,很重要吗?”
她露出与平日一样的笑容,眼底却尽是淡然。
洛栖沉默少顷,说:“我以为你不喜欢。”
“所以你越界了。”
蓝尔莎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又是沉默。
夹在二人中间的宁惜试图化解掉这尴尬的氛围,于是笑得没心没肺:“昨天我去逛街,看到好多漂亮衣服,等我们回去就看看,莎莎姐喜欢什么样的?”
“除了黄色的连衣裙。”
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