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蒙点头道:“好,我去牵兽车。”
但蒂昭将他拉住,抬抬下巴指着正在低头吃草的野兽,然后眼神示意木屋内的灶台:“吃点东西再去。”
“嗯,”
阳蒙笑笑,“我去准备。”
除了身为普通人得随时补充体力这一点外,蒂昭还担心夜间去那沼泽地会误事儿,她视力减退不少,白天行动更方便些。
橱柜里有腌制的肉和些蔬菜,阳蒙又在篮子里现烤馍片,嘀咕了句抱歉就开始做饭,顺便收拾一份做路上吃。
蒂昭检查房间一无所获,便倚着门看认真做饭的阳蒙,心事重重。
似有所察她的目光,阳蒙回头笑笑,说:“马上就好。”
她便将视线移入雾霭浓浓的森林。
天就要亮了。
*
[白地族最后的族人]
1月13日。
带着妹妹离开森林,鲜血吸引太多的生命,它们都该死!
1月15日。
听说国师最近生病,召集更多的人去吸食,那没用,除了白地的子民,没有人可以让祂重获新生。可惜我与妹妹逃走,祂不会找到,祂迟早会死!
1月2o日。
没有钱去买奶,只好让妹妹吃人血,幸好,她很开心。这下我可以专心复仇的事了。
1月24日。
不知是不是吃过人血的缘故,妹妹最近安静很多,有时晚上醒来现她直勾勾地盯着我,莫非是贱民的血对她影响过大?不如再去杀几个卖钱。
1月3o日。
又一次搬离,白地子民的血吸引了太多畜牲,国师、士兵、野猪……
2月17日。
妹妹竟然喜欢喝我的血?妈妈说她是白地未来的领袖,果然没错!
现在,我需要给她更多的食物。
……
怀幸扭头无声地注视小家伙,她咿咿呀呀地叫两声,小手拍一拍,傻笑着见日记本久久不翻页,就抬头看。
“还挺稀奇。”
她咕哝一句,继续翻日记,接下来多是报复国师的计划,却不说两者何怨何愁,亦没讲婴儿叫什么名字。
怀幸再次看去,她不知何时睡着,手里握着自己的衣带。摇摇头,起身检查伤口,这个地方禁止使用能力,但她还是她,身体与土地拥有紧密联系,在强硬压制中受伤之处也能缓慢愈合。
只是浑身的伤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绝对好不了。她低头观察睡着的婴儿,愠然道:“以后你叫亦绝,你族都绝了,用你做的菜就是红烧绝,我不会原谅你的。哼!”
又饿又困,她拿出那块豆腐,四下搜寻没有人,掰了一小块品尝,当即脸色大变。
“呸呸呸!这玩意哪里好吃了?苦得要命,搞不懂凡人。”
怀幸满脸嫌弃,食物、水这些蝼蚁生存必必的东西一个赛一个苦,鬼才要碰!
可不吃的话没力气,若说闭着眼睛一口闷,那一丁点豆腐的苦味还在舌根作祟,让整个身体都麻木。
怀幸吞声口水,盯着亦绝瞧。
白蜥蜴试着尝一口,豆腐不是甜的,但绝对不苦,她怎么回事?
思绪间,它见怀幸抓起婴儿的手,立马说:“你你你你要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