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仪听到最后那句话,心里闷糟糟的,问道:“什么时候出?”
小稚果回答道:“明天早上。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脸上浮现歉意的笑容,“估计不错的话过几天就会变成勾汜,我不会给学长找麻烦,不过一个月不能见面交谈,真的会非常想念学长。待会儿可以请学长吃饭吗?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我光考虑在云田山怎么找家好的饭馆。”
“云田山?”
“是的,听说以前的棋手们都会去那儿切磋棋艺,这些年没落了,饭馆还真不好找。”
沉仪想了一想,撇撇嘴道:“什么不能见面?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有点隔应而已,况且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别往心里去。既然你都准备好了,我去安排点事,这会儿……哦,我们七点在校门口见。”
“好,谢谢学长。”
小稚果望着他离开,慢慢眨了眨眼,朝着门外走。一个面容丑陋的义氿生趔趔趄趄拦住他,怒骂道:“畜牲!这次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这一声引来许多人,听着议论纷纷,小稚果明白这人是哪次找茬被自己打残的学生之一,他仰面看着义氿生,一字一顿地说:“好呀,我也不会再放过你。”
*
寝室就像一只岌岌可危的铁笼,言熙飞觉得自己是笼里胆战心惊的宠物,铁笼外任何声音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感到恐怖的潮水从铁笼缝隙涌入,门外嬉闹声随时会变做恶魔闯进来将他撕碎,他会比曾经站在家族大堂里接受所有人审判目光时还要痛苦。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已经记不清因为父母身份遭受多少厌弃目光,但清楚的记着,哥哥没有一次不是挡在面前,他说他们没有父母,只有彼此。
“哐当!”
言熙飞愕然抬,顷刻放松下来,苍白的面容露出更甚凄楚的笑容:“晓果,你回来了。”
紧接着,对方下一句将他打入深渊。
“晚上要出去一趟,会很久。”
“晚上还有事要做?”
言熙飞企盼着,“不去可以吗?”
小稚果摇头:“不可以。”
他把饭菜放在桌上,“明天我们一起去久谧山,你说的老家。”
言熙飞陷入失落中,听见那话又努力支撑起思绪:“我们一起?哥哥知道吗?”
“知道,是他让我这么做。我们先走,他后面跟上,高中生的学业比较重。”
他拿起勺子喂饭,“是他想给个惊喜,不让我说,我提前告诉,你就装作不知道。”
言熙飞喜出望外:“太好了!谢谢晓果,我不给哥哥说,谢谢你。”
小稚果:“没事,我们是朋友。”
“嗯,我好开心能遇到晓果这样的朋友,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言熙飞笑了笑,“就算知道没有几天活着的日子,也还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