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势单力孤本就烦躁,这会见她如此更是恼火。
“我是就事论事,他对您真的挺好的。”
云裳只觉委屈,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唉,怎么跟她说呢?君梨心软,思索着道:“云裳,昨日我们九死一生,你可有想过谁是那个幕后之人?”
云裳猛的点头,“当然有,我想过的,肯定是夫人啊。”
若不是夫人,以大公子对小姐的用心早就放手去查了,可是他们私下里见了两次,他都没有提起这桩事,肯定是在顾虑自己的母亲,只能息事宁人。
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未过门的妻子,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他夹在中间多难做呀。如今她与他是这般关系,她更觉得自己有责任把小姐劝服。
“为何?”
君梨不动声色的问道,准备听她说出理由后一一击破,然后循循善诱。
“在这个家里最不喜欢我们的就是她,她不想您和大公子在一起所以这些年才屡屡难,您不是知道嘛。”
就知道她想的简单,“你这是先入为主,因为她一向对我们不善,所以不管她做没做过你都会本能的归咎于她。但是这一次事情很不简单,幕后黑手也许另有他人。”
“谁?”
云裳神色一震。
“嗯……我是说假如,假如是……”
“君小姐在吗?”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应该是大夫来了。”
君梨赶紧将云裳最后一缕头固定住,转身往外面走。
天井里,一个婆子领着个须花白的男子站在台阶下面。那人肩上背着一个药匣子,见了她十分恭敬的行礼。
君梨不觉一愣,婆子她认识,是月亮门上的值守之一钱嬷嬷,这个老者不会是坤安堂请来的大夫吧,怎么不是尹茹?即便她不能来,也应该是她的父亲尹大夫啊,平日不都是他们来将军府诊病的吗?
“君小姐,这是给王嬷嬷看病的郑大夫。”
老婆子仿佛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走上前来为她介绍。
“噢,里面请,里面请。”
云裳从门里出来,怕小姐问太多现不对,径直领着那位大夫往东厢房去。
君梨则拉住了婆子问怎么回事。钱嬷嬷说尹大夫带着妻女回老家了,好像说家里有个亲戚去世了,这一去估计过完年才能回来。
君梨点点头,心里叹息,莫非老天都要绝她吗?这点念想都给掐灭了。
本想着屋里有一锭银子,是之前宋念卿给云裳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不定这锭银子能让尹茹动心,毕竟都不是致命的药材,她没必要那般谨慎,谁知……
一番诊治后那位老大夫开了一堆药,说王嬷嬷是受凉所致,只需驱寒保暖,过几日就能慢慢好转。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君梨倚在门上,又是一阵叹息。
云裳看在眼里,温笑着安慰道:“您看,老天也舍不得你走吧,安心留下来,年末和大公子成婚之后您的好日子就来了。”
又是这话。傻丫头,还在做梦呢。若是不跑,都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挨到年末。他一击不中必然还会再次出招,如何会轻易放弃?
“小姐,那件斗篷您补好了没有?天越来越冷了。”
君梨正想继续刚才在房里未完的话,云裳突然问道。
斗篷?哼,她哪里还有心思补它,恨不得直接将它丢给正主。
哦不,若是可以,一把火烧了更好,枉费她十多个日夜为他缝补,费眼费神又费心,到头来,一切都是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