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嫂,收着吧。”
君梨把银子塞到她手里。
邹氏感动的泣不成声,拉着孩子好一通谢,这才离去。
“你干嘛不告诉她真实姓名?”
居高临下,透过窗户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穿街走巷,隐入黑暗之中,君梨说出了心中疑问。
宋念卿道:“我居无定所,若她寻到镇北将军府,那些小厮可不是善茬,说不定会惹出别的祸端,何必呢?”
后半句倒是实话,镇北将军府的小厮大多是势利眼,但这居无定所说的着实让人好笑。
除了镇北将军府是他的落脚之处,她知道的还有郊外的思梅园,山下的别院以及城中西街的大宅院,而现在他们居住的则是絮园。
“你还居无定所?”
她摇头叹息,“跟你比,我就是流离失所。”
他转眼看她,现她在说笑,回道:“狡兔三窟,你不知道吗?”
君梨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还给人家一锭银子?”
她斜倚在窗边,“自你回了京城,要么用一锭银子换瓶药膏,要么用两锭金子助我归家,现在又用一锭银子接济那位大嫂,还算不得好人吗?”
说实话,他阔绰的可以,人家都是用碎银子赏人,他却是一锭一锭的送出去,怪不得最近喊着囊中羞涩呢,这般大手大脚岂有富足的道理。
“也许是日行一善,抵消我的一点罪过。”
他伸了个懒腰,随后长臂一伸,搭在了窗户边上。
君梨盯着身后横着的那只手,“就像现在这样?”
他是怕她掉下去吧。
他没说话,直接将支窗合拢,转身说道:“这都是我的俸禄,平日在北关清苦,有钱也未必有时间和精力去城中开销,所以不知不觉攒了一些。”
“放心,我不会怀疑这是民脂民膏了。”
他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急着与你成亲吗?”
“嗯,璟瑶郡主逼的紧,她是皇族,你是臣子,你说你没法抗衡。”
“此乃其一,”
他缓缓坐下,“近年朝中屡有流言,说我不循常理,偌大的年纪居然无妻无子,还整日待在北关乐不思蜀,恐有异心。”
“!!!”
君梨吃惊,“怎会如此?”
她从小住在北关附近的赤海城,父亲也是边关守将,自是明白他们的不易。北关天气恶劣,常有飞沙走石,那些将士多以黑布蒙面,一整日下来灰头土脸的甚是狼狈。
宋念卿苦笑了一下,“我朝与接壤的尧国已多年不曾生战事,那些久居朝堂之人没有吹过北方的风沙,以为山高路远,羊羔美酒,我们……何其逍遥。”
“所以你只有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朝廷才会让你再赴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