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栀子擦了擦手,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欣赏上面的蝴蝶兰,开口道,“可以。”
“这房子是短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没钱交房租了,房子里的东西我也就没动,只收拾了一下卧室,能休息就行。”
她说,她打开卧室的门率先走进去,砚京跟在她身后。
卧室里的床被她推到墙角,上面没有床垫只有一个床架,地上姚栀子铺了一床厚实的被子,人就睡在上面,贴着墙壁竖着衣架,上面挂了几件她的衣服,外面的阳台上还晾晒了几件。
“我不太习惯睡床,就在地上铺了床被子,”
姚栀子说。
房间里几乎一览无余,能藏人的地方更是开阔。
朱年年不在她家里。
也对,真要是她,也不会把朱年年藏在自己家里。
砚京看到她枕头旁边放了一本书,弯腰拿起来看了一眼,“护理学?”
“我在医院听人家说,考出那个什么证来,就能去医院工作,医院工作稳定,我想试试。”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疤痕崎岖让她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即便是有人嘴上说着不害怕不恶心,姚栀子依然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和那些人一样的神采,他们之间不过是将厌恶放在心里与脸上的区别罢了。
“当护士戴着口罩脸上的伤不妨碍吧。”
她神情淡淡地,看不出有什么向往。
砚京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能鼓励。
手中的书没拿稳,里面夹着的两张照片飘了出来,落在枕头上。
姚栀子先她一步将照片捡了起来,砚京只看到最上面一张是中学毕业合照,全世界千篇一律的拍照水准,几乎不用多看一眼就能判定。
“这是你中学毕业照?”
砚京为了缓和气氛,随意的打开话题,转念一想,不对啊,姚栀子不是没有读完中学吗?调查有误?
姚栀子含糊地了一声,手指捏着照片,骨节泛白。
似乎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她顿了顿,主动将照片递给砚京看。
“不是我的,我没读完中学。是一中的合照,我在打印店帮忙的时候自己偷偷打印的。”
姚栀子摸着照片,神情怀念,“真好啊,要是我也能跟她们一样就好了,我从来没有跟我的同学们一起拍过照片。”
砚京对于这张照片的来历心情非常的复杂,对姚栀子同情又不值,说不出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合照下面,是一张单人照片,时间已经很久了,拍照的技术一般,如果上面不是姚栀子的话,这魔鬼的拍照能把人丑化三个度。
照片上是还没有毁容前的姚栀子。
十四五岁的少女身穿一条豆绿色的裙子,头发散在脑后,别了一枚劣质的水晶发卡,少女柔美的面庞给这枚发卡增添了光辉,拍照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局促,手腕搭在塑料花枝上,笑的羞涩又美好,像一朵小小的丁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