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分它两块肉,说它:“学学路灯矜持点行吗?”
路灯,她养的猫,娇娇贵贵的布偶,这会儿正瘫着肚皮在沙上睡觉。
去领养它那天回来路上巷子里的路灯坏了,手机又没电,简悠怕黑,杵在巷口等文姨来救,等的过程中,给布偶取好了名字。
萨摩耶的名字更随便,六月抱来,叫六月。
六月聪明,往简悠怀里蹭,大型的萨摩耶被文姨洗得干净,毛茸茸地特别好rua。简悠吃完饭,文姨要给她盛汤,她站起来,说:“我到院里吃。”
天还是冷,比起北方的干冷,南方的湿气更重,下了几天的雨才慢慢地转化成大片大片的雪花,典型的南方庭院里,夏天养一池荷花的水缸结了冰,落满了雪。
水缸旁边立着个炉子,瓦罐里咕噜咕噜,排骨的香味飘出老远。
简悠盛了碗晾在屋檐下。
“奶奶——”
隔壁有人叫门,拍得门板咚咚作响,声音被风吹得失了真,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好不……来一趟,您别……狠心!”
简悠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拼凑起来:“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别太狠心!”
她翻着节目组导演来的嘉宾照片,随口问:“隔壁怎么了?”
巷弄里的邻居大多熟络,你来我往地比住单元楼里要有人情味。简悠常年在外拍戏,懒得经营这些关系,文姨比她在的时间长,家长里短最是清楚。
果然,文姨就给她科普上了:“隔壁孙女犯错,老太太不愿意认,她就隔三差五地上门看老太太,结果门都进不去。”
简悠听着隔壁坚持不懈地叫门声,拉了拉嘴角:“这么凶还想进门?”
文姨笑:“长得可不凶,文文静静,又漂亮又可爱的。”
简悠问:“你见过?”
文姨默了默,说:“你应该马上也能见到了。”
“嗯?”
简悠正想问原因,就听到叫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到她家门口停下,她皱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秒,门被敲响了:“文姨!文姨!你在家吗?!”
简悠端起碗,喝了一口。
熬了整个下午的排骨汤入了味,照顾着味蕾,文姨站起来,有点犹豫:“那小简,我给她开门了?”
简悠嗯了一声。
她家的门是双开的,木色的大门上去年贴的春联已经泛黄,被风吹起边角,扯起,落在雪地里,被来人风风火火地踩在脚下:“文姨晚上好啊!好久不见哇!再借您家的墙头爬一下!感谢感谢!”
像一阵风,从简悠的面前跑过直奔墙角。
有点眼熟。
简悠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在来人三下两下以一种她完全不懂的操作爬上了墙头,眼看就要翻过去时,她站起来:“等一下!”
简悠走到墙头下,看看手机,看看来人,再看看手机,迟疑:“……云初?”
挂在墙上被风吹得凌乱的云初:“?”
她艰难地低下头,正对上简悠波澜不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