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明白了?,往后安安分分做本宫的男宠,便?不必再跪着。但你若再敢生出逃走的念头,本宫保证,你那主子?在地下也不会过得?安宁。”
怀七置若罔闻,一跪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太阳消失,天色阴沉,冷风吹进庭院,将幔帐吹起?。
天际阴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场景。
竹云起?身将窗扇合拢,见?殿下神情若有所思,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心间明了?,却不敢多言,只是提心吊胆伺候着殿下。
月苑这?两日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有许多,竹云知晓那是殿下新的男宠,据说性情刚烈,被殿下折磨的很惨。
如今一看,岂止是惨。
不消片刻,豆大雨滴滴噼里啪啦砸下来,雨势湍急,陶锦倏尔放下毛笔,墨色溅在宣纸上,将竹云吓的一抖。
“殿下……”
他不安开口。
“叫他进来。”
怀七的身体素质没有以前好,这?么大的雨,别再给?浇发烧了?。
她可不想刚重生就把前男友玩死了?,得?不偿失啊。
“是,奴这?就去。”
竹云撑起?油纸伞,快步走向殿外身影。
大雨滂沱,男人跪在硬石上,雨水模糊他的面容,无人看见?处,他垂在衣襟旁的右手轻颤。
怀七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何成了?废人一个,痛意顺着经脉蔓延,连攥拳这?个寻常动作都无法做到。
自从手筋被挑断,又在雪里跪了?几日后,怀七身体便?落下一个毛病,只要感到寒冷,手腕处便?会隐隐作痛。这?种痛意最初并不明显,只会令人觉得?手有些麻,待反应过来时?痛意已?透骨髓,钻心刺骨。
可是没有小姐在他怀里离开的那瞬间痛。那是余生每想起?一次,便?用锋利刀片把心活生生剖开一次的痛。
青州雨季短,很少下这?种暴雨,小姐很喜欢在雨天时?靠在他怀里,杏眸望着雨幕,一看便?是半日,偶尔还会站在窗前抬指接雨。
每次小姐看雨时?,他都在悄悄看着小姐,他那时?想,时?间再久一点就好了?,
‘我要你为我守一辈子?灵,不可离开青州,不许再有第二?个主人……’
少女音容宛在,放不下,忘不掉,渗入他的每寸肌肤与呼吸。
可是,他食言了?。
“主人……”
怀七抬起?头,唇瓣轻颤,无言呢喃。
雨幕中出现一个模糊身影,撑着油纸伞行?到他身旁,“怀七公子?,殿下唤你进去。”
是那女人的男宠,怀七收回视线,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