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微一点头,“本官倒要尝尝这价值昂贵的酒。”
话音一落,会来事的朱帘赶紧给他满上一杯,谄媚道:“绝对不会令大人失望。”
从古至今官场上都不会缺少这种老油条,朱帘的这种情况实属是年龄稍微有一点大,又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政绩,不然绝对不会只是区区一个县令,有很多官员都是很吃这一套的。
李言端起桌上的酒杯,小抿了一口,“嗯,确实不错。”
够资格一同上桌宴饮的官员都是县里的一二把手,平时他们在这里都是风光无限,今日在李言面前也只得乖乖在一旁看着他喝酒。
李言放下手中的酒杯,朗声道:“诸位大人知道今日本官来的目的吗?可不只是宴饮。”
桌上其余的官员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们就知道这顿酒宴是怎么吃也不会痛快的,但是有一人可是双眼迸射出两道光芒与周围的官员是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官员就是金水县县丞汪文,他本来今日不想来这酒楼,但是县令给他下了死命令,不来就卷铺盖回家,没有办法就同这些官员一起来这奢靡的酒楼,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来。
汪文从小家境贫寒是父亲靠织席贩履供他读书,他也算争气在三十岁那年乡试高中,为了父亲,他没有在继续举业,而是回乡做了一个县丞,他现在年龄四十出头。
这个县丞的举动被李言的余光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当场问这个县丞的话,而是对在座的官员说道:“吾等宴饮归宴饮,但是关于老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还是不能大意,本官今日来就是要视察河工,如有谁敢阻拦就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李言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身为上官的威仪显露无疑。
不管河道的官员倒是心里很平静,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派头,现在要数难受的就只有两人,那就是金水县县令和知州贯云,金水县的县丞甚至心里还有一点兴奋,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酒过三巡,菜过无味。
在场的众为官老爷没有一个是吃得舒心的,毕竟有上官在场都放不开,李言倒是无所谓吃得是津津有味,每道菜肴都浅尝了一口,试试味道如何?如果觉着还可以下次就带柳婉来这里吃,他现在也不差银子,这个酒楼的菜肴还是能吃得起。
酒宴散去,已经是金乌西坠。
李言并没有应县令的邀请去县衙居住,而是选择在驿站住下,就是现在的招待所。
金水县,驿站内。
李言手持一本书在驿站的院子内,躺在逍遥椅上目不转睛的看书,李明也是尽忠职守手握一柄宝剑站在一旁默默守护。
突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衙役匆匆来报:“大人,县丞在驿站门口求见。”
李言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了天空,已经是月明星稀。
本官知道你要来,不过似乎有些晚了,李言心中思忖。
李言早就预料到这位县丞要来找他,故而在这里等着,只是比预料的晚了一些。
“把他请进来。”
李言淡淡吩咐了衙役一声。
“是,大人。”
衙役抱拳行礼后转身出去叫县丞去了。
片刻,一个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昂挺胸的走进了院子。
他身材魁梧18o的身高,满脸络腮胡,看着一点不像读书人,倒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武将。
但是也没有失了读书人的礼数,他展衣躬身,拱手一礼,朗声道:“下官拜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