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出声时,握住她的手,手势翻转,手指搭上脉搏。
她意外,但是没动。他不想说如今情形因何而起,很明显了,那么,她就不追问。
沉了片刻,他追问:“怎么回事?”
“入冬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
她说,“没好利落,容易发热。没事,不会过病气给你。”
“我问的是过不过病气的事儿?”
他抬眼看住她,视线锋利,下巴抽紧。
她不以为意。
他又问:“掉水里之后,泡了多久?”
如他一样,她也不想细说现状因何而起,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改行做大夫了?”
他牵了牵唇,“有一阵想学针灸,到半路改学了歪门邪道。把脉还行,不敢开方子。”
“原来如此。”
她莞尔,“我已经抓了药,没大碍。”
他起身下地,“你睡这儿。”
自己则走向躺椅。
她问:“真好了?”
“嗯。活过来了。”
她就没说什么,吹熄了蜡烛,默默地歇下,过了好一阵子,轻声问道:“哥,你什么时候走?”
他反问:“你觉得呢?是不是想我明日就走?”
“嗯。”
她放平身形,头枕着双臂,“真有弟兄陪你在这边,是吧?”
“是。怎么?”
“没怎么。有人照顾你,心安些。”
她无声地笑了笑。身边有朋友,便不孤单,不孤独。就算他再消沉,也迟早会渡过去。
沉了好一会儿,董飞卿问她:“你在外面,有没有结识投缘之人?”
“……没有。没必要。”
她说,“又没有谁可以跟着我四处走。”
“跟小时候一样,不定何时就让我觉着话不中听。”
董飞卿语声和缓,“但是,又没法子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