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城哪里看不出,对面的女子功底深厚,耳力必然不在话下,因而微笑道:“这样看起来,柯老板请来的贵客,今晚之于他,分明是瘟神。”
伙计告诉贺兰城的消息是:简让今晚与望月楼主方鑫豪赌;二人一直未见明显的输赢,之后的赌注是一只手。
就在刚刚,输赢已定。
按照赌约,方鑫要当众废掉一只手。
钟离妩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酒壶,旋开盖子喝了一口,“愿赌服输,谁也不能例外。至于你我,接下来,也换个赌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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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城摆手遣了伙计退下,随后道:“愿闻其详。”
“再以对弈论输赢,我胜之不武。况且,下棋不该与赌沾染——琴棋书画皆如此。”
钟离妩和声道,“其实揽月坊只是一个赌坊,与余家赌坊不同的是,这里更肮脏。”
贺兰城颔首一笑,“夫人说的是。”
“那么,你我还是实实在在赌几把。我只会赌大小。你在这里浸淫已久,总不会不懂门路。”
钟离妩微微扬眉,“如何?”
贺兰城就笑起来,“夫人身怀绝技,又是聪慧敏捷之人,不论赌什么,我的胜算都很小。”
“你的意思是——”
“但我是十二楼主之一,没有不应邀下注的道理。”
贺兰城温和道,“往日里,都有手下相助,该输的时候输,该赢的时候赢。”
这是实话。以赌、色经营买卖的地方,必然要下足功夫,自家人想赢就赢,该输就输。
“今日我不要谁相助。”
贺兰城眼神诚挚,“我根本就不想与夫人赌。”
“怎么说?”
“我只想与夫人交好,常来常往。”
贺兰城的笑容坦然、真诚,“您不妨先说说,若是与我赌,想赢什么?”
“我想赢的。”
钟离妩抬手指了指她,“是你。”
“……?”
贺兰城的眼神疑惑、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