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明就关心我,你为什么要躲?”
陆允信沉默。
“那你明明就——”
“江甜。”
陆允信打断她停顿一瞬,心思流转的第三句。
江甜认真看他,看陆允信面无表情、以一种极为平常的语速说:“我不喜欢管别人的事,并不意味着我喜欢欠别人。”
“你什么意思。”
江甜脸上的神情慢慢凝滞。
“你因为我摔一跤,我给你买药,与其说是关心在意,不如说是,”
陆允信眸色微暗,“两清。”
这个时候没什么人经过。
狭窄而安静的空间里,江甜嗅得到周遭他的气息,也听得到自己逐渐慢下来的心跳。
她撑在墙上的手稍稍挪了点位置:“陆允信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两清。”
江甜的眼睛黑,亮,陆允信看着:“两清。”
“你看着我的眼睛,”
江甜手腕微微在抖,还是强撑淡定,“再说一次两清。”
陆允信喉咙轻轻动了一下:“两清。”
像是那句“少碰水,不要感染了”
,江甜觉得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但又确确实实听到了。
她慢慢垂下手,凝视着他习惯性拉一半的拉链扣,轻轻地、有点颤:“陆允信,你再说一次……两清。”
这次,陆允信沉默了更久。
“两……”
陆允信说不下去。
江甜听不下去。
陆允信别过脸的瞬间,江甜落下一句细弱蚊蝇的“不好意思”
转身跑走。
她个小,背影瘦,就连蹬蹬爬楼的声音都是轻浅的。
夕阳在墙壁的交角形成一个朦胧的圈,陆允信注视江甜走进光晕,再消失不见,放在裤兜里的右手食指,不自知地,抬了抬。
有些沉默,他自己,都说不清……
………
江甜一晚上都没和陆允信说话。
甚至,下晚自习时,连个招呼都没和他打,给室友说两句先回了寝室。
江甜平静地上楼,开门,一头把自己闷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