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抖。
他提高了音量,向来彬彬有礼有修养的男孩,忍不住了暴喝,“因为什么?你说啊。”
“她要把秋永亲眼看到自己妈妈被杀害这件事,说出来。”
犬路赤莲小声哽咽道。
调解室里一片死静,夏油杰惊的说不出话了。
而哭泣对于犬路赤莲而言,就像一道泄洪的闸门,打开之后,那些所有痛苦的倾诉,都如奔腾的水势,慢不下来。
她近乎宣泄似的,把所有都说了出来。
夏油杰所认定的真相,在这一刻被击碎,而事实的一角,正朝他慢慢的掀开。
他以为的原主,他以为的【不要看】,原来不是尊严上的不要看。
是一个妈妈,在被凶手杀害时,竭力乞求自己的小孩,不要看。
三级咒灵的原主,是三天前破案的仙台杀人案的,唯一受害者,犬路红染。
而他面前这个,哭的不能自已的少女,是受害者的亲妹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可以赔钱,跪下来也可以。只求你们原谅我。我有不能进监狱的苦衷。拜托了。”
犬路赤莲身上的咒灵快要进化成三级咒灵的那一刻,夏油杰按住了她的肩,一掌消灭了那只咒灵。
他现在脑子很乱,被击碎的认知,还有残酷的事实,都让他很混乱。
现在,他迫切的需要找一个人,找一个能告诉他怎么做的人。
“犬路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回来就告诉你。”
(十)
警局给我和夏油腾了一间无人打扰的房间。
在弥漫着霉味的会议室里,我和他坐在那张掉屑的废弃沙上,各占一头,看起来仿佛老死不相往来。
但我知道,他只是仍然处于思索之中,不应被打扰。
外面负责文件打印的警察来回走了三趟的时候,他终于和我说话了。
只是还是那句,
“怎么是这样的呢?”
他有点想不通,我应该帮帮他。
“夏油,我们第一次见这只咒灵的时候,除了我们与虎杖悠仁,还有谁?”
他扭头看我了一会,道,“虎杖香织。所以那只咒灵,不想让人看到的,是死亡。”
说完,他又把头低下了,他有点难过。
事实很残酷,我知道,我只是有点不懂,他为什么那么难过?
为那个死在小孩面前的母亲而难过吗?还是为那个亲眼见证母亲被杀,吓得说不出话的孩子而难过?
可是,这有什么好难过,作为孩子,不应该是想要报仇,将凶手挫骨扬灰的愤怒吗?而且,我也不理解犬路红染,为什么会因为儿子看着自己死,就痛苦到爆三级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