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四爷在她身后,问道“怎么了”
幼蓁示意他往前看,小声道“我觉着那人有些眼熟,表哥你认识吗”
她说的是两人中的那名男子,衣着光鲜,能进这琉璃厂,身份应该不低。幼蓁只瞧见背影,觉得似曾见过,却想不起来。
四爷循着望去,视线顿住,渐渐皱起眉头。
那两人消失在院门口,幼蓁问四爷“表哥,你可认出来了”
四爷低眸看她,语气肯定地答道“是老八。”
“八爷”
幼蓁惊讶地瞪大双眸,“可是、可是他身边的却不是八福晋啊”
幼蓁对八福晋还是很熟悉的,方才那名女子明显要娇小许多,衣着也较为普通,但梳着妇人髻,又与八爷同进同出,其身份不言而喻。
幼蓁惊诧道“原来八爷也不老实啊,我以为他只守着八福晋一人呢。”
四爷听了这话,只想冷笑一声。
老八多年无子,八福晋又是出了名的善妒,这两年并没听说老八府里进新人的消息,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女子,恐怕并没有过明路。
“别人府上的事情,咱们管不着。”
四爷牵住幼蓁,往隔壁房间去,“今日你只当什么也没瞧见。”
“自然自然”
幼蓁点头,“我和八弟妹平日里也遇不着,不会在她跟前乱说的。”
幼蓁和八福晋关系并不好,但看见今日这事,难免想到,若是八福晋知道了,心里该多难受,不禁为她叹了口气。
可到了下一间屋子,看见满架子的珐琅彩,她便将这小插曲忘到脑后了,一直到回府都没能想起来。
等到了中秋进宫,幼蓁遇到十四福晋,方知自己那日碰见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八爷原先置在外头的外室。
完颜氏满脸八卦色彩,贴着幼蓁咬耳朵“听说在外头养了好几个月了,前些日子八嫂不知从哪儿知道这消息,气冲冲带人过去,把那外室吓晕了。谁知大夫一诊,竟诊出三个月的身孕”
“那八弟妹岂不是要气疯了”
幼蓁想起八福晋的性子,追问道。
“当然啊不过那外室有了身孕,八嫂也拿她没办法,还将其抬成格格纳进府,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完颜氏道。
“其实若八爷事先和八弟妹说清楚,八弟妹未必不会答应,何苦闹得这么难看呢”
完颜氏小声道“听说八嫂前几年也给八爷纳过新人,只是都没怀上,许是八爷疑了八嫂,这回就没经她的手,是九爷安排的人。”
幼蓁从完颜氏那里听了不少关于八福晋的小道消息,等宫宴时见到八福晋,都隐隐有些不自在。
只是八福晋今日也比不上往日倨傲骄矜了,她独自坐着,少有人去与她搭讪,八福晋也不主动找人说话,就连平日里与她焦不离孟的九福晋,也得不到她一个眼神。
妯娌们心照不宣地绕过八福晋,不愿在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
皇子置办外室,这说出去多丢人,但这回连皇上也充耳不闻,没因此责罚八爷,默许这位格格进府,八福晋无人撑腰,什么也做不了。
幼蓁在宫里过了个毫无新意的中秋,午后回到府里,刚进栖梧院,便听得岁岁不住的啊啊声。
小家伙如今满八个月,已经会坐会爬,但就是太懒,只有幼蓁哄着,才愿意动几下,平时都要人抱着玩。
这会儿肯定是因为见不到额娘,就生气了。
幼蓁进了屋子,看见小家伙正靠在专为她做的大软枕上,身周散满玩具,怕是方才脾气到处甩的,奶嬷嬷们都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