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芷垂眸:“母亲教训得极是,是儿媳考虑不周!”
谢淮安见状,心疼地将苏凝芷揽在身后,温言解释:“母亲息怒,是儿臣执意要去逛庙会的。儿臣已非孩童,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清楚。你看,儿臣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何太妃见他这般维护苏凝芷,顿时怒火中烧!
“淮安,你现在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若出去外面有什么闪失,你让母亲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太过操心,儿臣领兵打仗都没事,何况只是逛庙会?”
谢淮安执起苏凝芷的手,目光柔情似水,“况且,有王妃在,儿臣的身体只会一日比一日康健。”
看他这幅模样,何太妃心更是堵得慌,宥源的话骤然在她耳边回响:“长期服用金针叶,会让王爷对她产生依赖,最终被她控制!”
难道淮安是因为服用了太多金针叶,才被苏凝芷迷惑,对她如此维护?
她不由自主地将幽怨的目光投向苏凝芷。
谢淮安敏锐地捕捉到母亲神色的变化,心中一紧。
他担心何太妃迁怒苏凝芷,拉起苏凝芷的手:“母亲,儿臣有些乏了,想先回房休息。”
说罢,便带着苏凝芷匆匆离去。
两人走后,何太妃眉头紧蹙,转头问李嬷嬷:“让人查得怎么样了?”
先前宥源曾详细描述过金针叶的形状,并亲手绘制了图样。
方才趁着苏凝芷不在府中,何太妃便命人潜入王妃的药园仔细搜查。
李嬷嬷压低声音,凑到何太妃耳边禀告:“回太妃,老奴已派人去查探过,王妃的药圃里确实种了不少金针叶。”
“果然是她!”
何太妃咬牙切齿,“这个贱人,竟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控制淮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何太妃正准备用晚膳,李嬷嬷却匆匆来报:“太妃,府里的医师求见,说是……要让您看看他的蛊术。”
何太妃这才想起,医师服下蛊虫虫卵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
难道,宥源的蛊术真的如此厉害?
她心下一惊,连忙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医师被带了进来,医师眼神空洞,神情也跟往日不同,像是被吸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只不停重复一句话:“太妃,您现在应该相信鄙人的蛊术了吧?太妃,您现在应该相信鄙人的蛊术了吧……”
看着医师这副如同提线木偶的模样,何太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惊恐万分。
蛊术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她再也顾不上用膳,立刻起身,带着李嬷嬷和何婉珍急匆匆地赶往地牢。
宥源似乎早已预料到何太妃的到来,他盘腿坐在潮湿的地牢里,神情自若:“太妃这回该相信鄙人的话了吧?”
何太妃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沉声问道:“若王爷真中了蛊毒,你会解吗?”
“自然!”
宥源是乐意为靖王解蛊毒的。因为只有先帮靖王解了身上的蛊毒,才能为他种下童子蛊,彻底控制他。
“好,只要你能解了王爷身上的蛊毒,本宫一定放你平安离开!”
何太妃许下承诺。
“谢太妃!”
宥源微微颔首,低头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