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苦着笑:
“陈最不点破,我也装傻充愣,他知道我一向依着家里人意思,所以经常来我家找我,把我暂时地带离。”
简单停下脚,看着缓慢往前走的人。
原来不是所有有钱人的小孩都过得幸福。
他以前还总是羡慕何天,觉得他会的东西真多,什么乐器,什么国学,样样都会,周末还可以花钱去学各种各样的兴趣班。。。。。。
可现在看来,这四个人里面,或许最幸福的人,只有陈最和自己。
感觉人没跟上,何天回头。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简单望着自己没有说话。
何天笑道:“你放心,我应该不会疯,我父母说了,等到我高中毕业,天高任鸟飞,就不会再管我了。”
“何天。”
“嗯?”
“有我在。”
简单坚定地道:
“有我们在,你不会疯,你只会开心,我们四个人,谁都不会疯,我要我们都开心。”
秋天的风悄然停止,两个人在拉长的影子中对望。
或许,简单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让人感觉头大。
——“小时,给,把这钱拿去买些新衣服,别老穿旧的。”
——“小时,你在这干嘛?走了,跟二叔回家,二叔买了大西瓜,摊主说很甜。”
——“小时,我很难过,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家要对我做出这种事?”
——“小时,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
“不要!”
于时惊醒,眼神几乎茫然地看着前面。
“于时。”
胳膊被触碰到,于时应激地躲开,抱紧被褥,将整个人藏在里面。
陈最坐在床边,陷了深度,伸在被子上面的手停住半晌,放回身边。
他躲在里面,不说话,陈最就站在原地陪他。
谁都不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时的声音响在被褥里,闷闷的,低低的,像是祈求:
“陈最,可以抱抱我吗?”
陈最脱掉鞋子,隔着被子抱他。
于时不满足,他转头,不让陈最看到现在的狼狈样子,很快地埋进他怀里。
鼻尖涌入的是淡淡栀子,于时闻着闻着,就开始抖。